院落里落針可聞,只有臺階上那不疾不徐的腳步聲,清晰地落在了每個人的心頭,似乎踩出了連綿不絕的余震,令人惶恐。
本來看戲的各家千金太太與各行各業(yè)的商人巨鱷,都齊刷刷地回過頭,看向右側(cè)方的閣樓。
傅歸渡視線自上而下,長腿邁的不緊不慢,單手揣兜顯得隨性,一雙深不見底地丹鳳眸似乎浮上了一層比霜雪更刺骨的東西。
看清說話的人。
周圍人的表情皆為劇變。
倒吸涼氣的聲音不受控制地泛濫。
不等他們從震驚中抽神。
徐溺也有些錯愕,也有些莫名的情緒,她抿抿唇,看著男人從樓上下來,就那么當著所有人的面,一步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他站在她肩膀后側(cè),仿佛自后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堡壘,無人能試圖僭越半分。
這份明目張膽、毫不收斂的偏袒,叫所有人內(nèi)心震撼。
霍璉偏頭看向傅歸渡,繼而看向那邊神情驚恐而難以置信的符思媚,有些人,終究是踢到了鐵板。
“你……”徐溺想要說什么。
“剛剛有沒有傷著?”傅歸渡并未覺得當下場面有什么不妥,他斂眸,凝視著她的臉,眼神淡的令人無端惴惴不安。
徐溺噎了噎:“沒有。”
“好。”
傅歸渡朝著她伸出手,修長的手指一寸一寸地與她十指相扣,緊緊地鎖在他的掌心,淡眸這才施舍一般的落在了符思媚的身上。
“你這么迫切想要尋我出來,然后呢?想怎樣?”
這句語氣著實冷淡,可那其中的郁氣無聲無息的駭人。
符思媚失魂落魄地摔在堅硬的地面,她張張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仿佛有一把鐮刀狠狠地在她身上凌遲著,恐怖至極,她不敢置信眼前看到了什么。
徐溺……
徐溺竟然是……
五爺?shù)娜耍。?br/>
為什么會這樣?!
符思媚感覺自己渾身抖得厲害,她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五爺……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怎么可能……”
她死都不敢相信,徐溺竟然是傅歸渡的女人!
徐溺憑什么的?
傅歸渡是什么身份,在場的人心知肚明!輕易行斷人立命根本之事的祖宗,殺生掠奪,就是一個眼神的事,在這樣一個名利權(quán)勢的場子里,他就是所有人又懼又怕又敬,可以無視法度,只聽他規(guī)矩的爺。
哪怕是各個家族。
對他都得心驚膽戰(zhàn)敬著。
今天五爺大駕光臨,眾人本就猜測紛紛,前段時間郵輪事件轟動一時,今天各家小姐太太還圍坐一起八卦編排,卻沒沒想到竟然舞到了正主的眼跟前。
當即。
那些女士臉色煞白,精彩紛呈。
她們擔憂而惶恐地看向徐溺。
原來這位就是名動京港,引起軒然大波的那位神秘女郎。
難怪——
難怪徐溺能戴幾個億的首飾,她背后的人是傅家五爺,就算她真的要一座金子打造的城堡,照樣可以輕而易舉得到,就憑她身后的男人是傅歸渡。
她們竟然還明里暗里嘲諷她脖子上掛著的是假貨……
現(xiàn)在每個人臉上火辣辣的,又疼又懼,不停往后縮著身體。
“你不是要她跟我出來對峙?你想如何,不妨說說?”傅歸渡并不打算息事寧人,素來淡泊的他,此刻也裹挾了殘戾,唇邊泛著嘲冷:“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