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策突然說到要合伙做生意,倒是將賈璉說的一愣,但凡世家大族,哪一家沒有幾項產(chǎn)業(yè),不過這些產(chǎn)業(yè)都是掛在門人,奴才的名下。
士農(nóng)工商,商人雖然豪富,卻因不事生產(chǎn),謀取保利,為當世人所不恥,世家大族總歸還要顧念著臉面,誰肯自己去經(jīng)營。
像賈璉這樣的,在勛貴子弟中算是一個異類了,他的產(chǎn)業(yè)如今都掛在自己名下,也都是他在自己經(jīng)營。
之所以如此,也是因為賈璉有自知之明,他讀書不成,習武又吃不得苦,如今成了親,卻還是一事無成,每日里只做得個榮國府上的大管家,他又如何甘心。
既然功名求不到,那便只能求財了。
如今榮國府在長安城中有不少鋪面,可經(jīng)營得都是一塌糊涂,唯獨賈璉自己名下的,生意卻蒸蒸日上,如此倒也可以看得出賈璉在經(jīng)商一道上,確實很有天分。
這也是獨孤策想著要與賈璉合伙的原因,再加上,經(jīng)過他這一段時間的觀察,賈璉雖有瑕疵,但品性著實不錯,最重要的是守信,但凡應承了的事,便沒有變卦的。
獨孤策見賈璉愣在當場,笑道:“怎的?璉二哥不愿?”
賈璉回過神來,連忙擺手,道:“為兄只是~~~~~只是有些意外,策表弟身為汝陽郡公嫡長子,日后自有爵位于你,為何還要沾著賤業(yè),難道就不怕污了名聲?”
賈璉哪有不愿意的,單單是靠近作坊,聞著這酒香,他便篤定這酒倘若能打開銷路的話,定然不愁沒錢賺。
況且,汝陽郡公府的勢力也不是如今榮國府能比的,只要與獨孤策搭上線,日后在長安城中做生意,還有誰能為難他。
千萬不要以為賈璉身為榮國公嫡長孫,在長安城中就能橫著走,不說如今賈家的權(quán)勢,早已經(jīng)大不如前,就是先榮國公尚在,這長安城中比榮國府有權(quán)勢的門第不知道還有多少。
就是如今,賈璉經(jīng)營自家產(chǎn)業(yè),也不時的要碰到些個權(quán)貴的門人攪擾,若是能和獨孤策合伙的話,合兩家的權(quán)勢,誰還敢來討嫌。
只是操持賤業(yè),畢竟名聲不好,賈璉倒是無所謂,怕是連當今天子都知道,他這個榮國公的嫡派子孫不成器,身上頂著一個從五品下同知的虛銜,到現(xiàn)在都排不到一個實缺。
既然名聲如此,賈璉便也不在乎了,只是獨孤策不同,如今竇氏老婦人尚在,獨孤家一脈權(quán)勢正盛,獨孤策去操持賤業(yè)的話,對日后前途有礙。
獨孤策聞言,道:“璉二哥無需擔心,小弟自然不會親自出面,這不才求到了璉二哥嗎?”
賈璉一愣,隨即也就明白了,獨孤策倘若要做生意的話,何必又要帶著他一起,既然提出合伙,自然就是有要用到他的地方,果真應在此處。
想到這里,賈璉便也不再多說,道:“既然要合伙,策表弟不妨將所釀的美酒拿出來,也讓我見識一番如何???”
獨孤策聽了,便吩咐店中的伙計,去將早先釀的酒取了出來,他名下幾家鋪子的掌柜,都是他生母賈玫留下來的,當初賈玫病逝,長孫氏進了門,竇母怕獨孤策日后沒有信得過的人使喚,就將賈玫的陪房都分到了各個鋪子做了掌柜,管事,這些人自然都是信得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