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策含怒而來,一路到了獨孤盛的院子,大門緊閉,門口守著兩個小廝,見獨孤策怒氣沖沖,登時變了臉色。
“大爺!”
獨孤策上前一腳,將那個日日跟在獨孤盛身邊,喚做平安的小廝一腳踹到,另一人轉(zhuǎn)身要逃,被獨孤策一把抓住后襟,竟單手擎了起來,朝著門上扔去。
嘭的一聲響,緊閉的大門被直接撞開,獨孤策邁步就走了進去,一路追來的獨孤謀見狀,知道獨孤策當真是氣急了,趕緊上前,他雖然平日里瞧不上獨孤盛兄弟,可若是獨孤策含怒下手,打得重了,豈非麻煩。
獨孤策幾步到了房門前,隔著門都能聽到晴雯的哭喊聲,一時間怒氣直沖頭頂,抬腳將門踹開。
屋內(nèi),晴雯已經(jīng)被逼到了一角,衣衫雖然凌亂,倒還完整,手里拿著一把剪刀,護在身前,原本嬌俏的一張臉,如今兩頰紅腫,眼眶烏青,再看獨孤盛,身上只剩下了一件長衫,光著腿,小臂被劃開了一道口子正流著血。
聽到身后的響聲,獨孤盛連忙回頭,瞧見獨孤策時,面色也是不禁慌亂,連忙將長衫緊了緊,總算是掩住了丑態(tài)。
獨孤策面冷如鐵,怒視著獨孤盛,冷聲道:“你做的好事!”
獨孤盛下意識的向后退了一步,正要說話,卻見獨孤謀也闖了進來,原本慌亂的神情也變得鐵青,道:“大哥沒事來我房中作甚!?”
獨孤策冷笑一聲,先走到晴雯跟前,將她手中的剪刀接了過去,看著晴雯被打得滿臉是傷,怒氣更盛,幾步走到獨孤盛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手上用力,直接提了起來。
“平日我讓著你,倒是把你慣的膽子越發(fā)大了,竟然敢到我的房里搶人,真當我是死的不成!”
說著話,獨孤策用力一甩,直接將獨孤盛扔了出去,撞在墻上,身后的獨孤謀見了,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得多疼啊!
獨孤盛此刻趴在地上,直覺的渾身上下都要散了一般,咳嗽了兩聲,一口血噴了出來,抬頭怒視著獨孤策,道:“你~~~~~你敢打我?!?br/> “打你?我殺你也只當殺只豬狗!”
獨孤策兩步上前,揚起一腳,踢在獨孤盛肋下,將他踢得又飛了起來,撲在地上,獨孤謀見狀,趕緊上前,將還要再打的獨孤策一把抱住。
“大哥!不能再打了,難不成你當真要打死了他!”
獨孤策胳膊上稍一用力,便掙脫開來,怒道:“這種畜生,打死便打死了,又值得什么!”
這時,襲人也追了過來,眼見獨孤盛趴在地上,口中不斷吐出鮮血,嚇得驚叫一聲,眼見獨孤策還要打,趕緊上前,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了獨孤策的腿。
“大爺!不能再打了,二爺雖然有錯處,大爺教訓過也就是了,說到底,二爺也是大爺?shù)挠H兄弟?!?br/> 親兄弟!
獨孤策不禁冷笑,有這等親兄弟,倒不如沒有的強。
平日里,獨孤策對獨孤盛兄弟也多有忍讓,不愿與他們起沖突,上次在大門口,他打了獨孤沖,也是因為他言語不敬。
繼母長孫氏不慈,對他極盡苛待,就連親事都要動些手腳,獨孤策也忍了,誰想到忍來忍去,竟然是這么個結果。
如今竟然連房里的人,他們都要窺伺,當日賈母既然將晴雯給了他,那便是他的人了,他就有責任要護她一生周全。
獨孤盛既然夠膽來撩撥他的逆鱗,自然就要做好被他報復的準備,男子漢大丈夫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還活在世上作甚。
“襲人!帶著晴雯回去,這里的事,自有我來做主!”
獨孤策說著,掰開了襲人的手,又要上前。
“住手!”
獨孤策一愣,回過頭,卻見長孫氏已經(jīng)走了進來,原來他們這邊鬧起來,早有人去稟報給了長孫氏,長孫氏便連忙趕了過來,一進門就看見獨孤盛趴在地上,氣息奄奄的模樣,眼見獨孤策尚且不肯罷手,連忙出言阻攔。
“盛兒!”長孫氏幾步到了獨孤盛跟前,眼見愛子出氣多,進氣少的,頓時也慌了神,“都死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去請御醫(yī)來看!”
跟著長孫氏一起來的丫鬟慌忙去了。
獨孤策知道長孫氏既然來了,再動手也不可能了,只是擺手讓襲人帶著晴雯先走,他卻不動,站在當場。
事已至此,躲也沒用,方才他含怒出手,自然是用盡了全力的,獨孤盛那廝即便能保住一條性命,怕是日后也要落下病根,算是出了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