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潮濕的小巷深處。
看著呼機被砸碎,迎面再起一道冷風,鄭夏急忙朝后閃躲一跳。
連退幾步,鄭夏這才有機會看清局勢。
陳哲和起兄弟兩人各持著木棒左右夾擊,兩人臉色嚴峻,也不再像前面見面時那般害怕膽怯。
而她前面勘察的胡同墻壁上的木板,是能夠拆開的。
剛剛在她勘察地下室門口時,陳哲兄弟兩人正是從木板出出來,無奈胡同過于安靜,陳哲兩人已經(jīng)很小心了,可想一舉襲擊鄭夏成功還是太難。
鄭夏冷面抿嘴,右手臂現(xiàn)在還在發(fā)麻,左手握著警棍,手電筒照著兩人。
雖然被兩人夾擊,可她卻未害怕,用她和小陳說過的話,就是陳哲兄弟兩人未必能在她的手上討到多少好處。
“鄭夏啊鄭夏,何必死死咬著我們不放呢?”陳哲冷笑不已,不過內(nèi)心也很疑惑,自己前面是有什么東西說漏嘴了嗎?怎么鄭夏依舊懷疑自己。
其兄弟有些慌張,可未害怕:“哥,現(xiàn)在要怎么辦?”
“怎么辦?當然是打倒她綁住就好?!?br/>
鄭夏甩動了下右手,感覺知覺在慢慢恢復,不過隨之腫痛感也涌了上來。
“陳哲,看樣子你們是準備明天跑路???這就是你們今晚去車廠的理由嗎?”
“嘿嘿,你可真聰明,怪不得我們道上的人都怕你?!标愓芘酉履景糇o手布,“希望你不要不識抬舉,我們也只是求一條活路罷了?!?br/>
“活路?襲警?搶劫?”鄭夏感覺到好笑,右手朝腰間摸過去。
“你別動!”陳哲大喊,“別以為我不懂你們今天在出任務,你右手再動試試看!”
鄭夏瞇眼:“怎么?想要我的槍?我給你,你敢要?”
“我當然不敢要。搶劫和襲警持槍相比,孰輕孰重我還是懂的?!标愓苡醚凵袷疽庑值芤谎郏瑑扇藠A擊朝鄭夏緩步而去。
步子挪著,潮濕泥濘的地面發(fā)出響聲,響聲讓三人的心臟都聲聲鼓動。
“所以鄭夏,我們也真的不想和你起爭執(zhí),你只要把警棍放下,讓我們把你綁住困幾天,等那時候這貓抓老鼠的游戲我們再玩不遲...”
“為何你們不把棍子放下?讓我?guī)銈兓厝?,然后把那兩個黑種人指控出來,我還能給你們兩個做個自首情節(jié),說不定這輩子你們還能出社會生活?!编嵪淖笫衷緳M舉警棍的姿勢也轉(zhuǎn)化成握,做好隨時搏斗的準備:“若是現(xiàn)在不肯放下木棍,待會我抓你們回去,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珠區(qū)的太陽了?!?br/>
“你憑什么就覺得你能把我兄弟二人抓回去?就憑你那把電擊槍?”
鄭夏感到有趣:“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本來我還擔心害怕,可路上遇到了太多警察,我就不信上面敢批那么多實槍給你們!”陳哲冷笑,“畢竟你們連那兩黑狗在哪都不知道?!?br/>
鄭夏不再回應,右手再次朝腰間的槍械皮套抹去。
陳哲兄弟大喊:“你別亂動了!”
“你在害怕?”
“我害怕個錘子!”其兄弟大喊壯勇氣,“五步之外,槍準,五步之內(nèi)...”
眨眼瞬間,鄭夏右手快速拔槍對準正在說話露出破綻的陳哲兄弟,扣動扳機!
幽靜的小巷只傳來‘丟’的一聲,見鄭夏有動作的陳哲兄弟剛要舉起木棒,沒想到三步的距離直接被電擊槍的飛鏢擊中。
電擊飛鏢在人身上發(fā)著輕輕嗡的聲音,整個人就像得了羊癲瘋一幫抽搐,沒一會人就倒在泥濘不堪的地面上昏厥過去。
五步之外,槍準,五步之內(nèi)...槍又快又準。
陳哲沒時間關心自己的兄弟,舉起木棒朝鄭夏揮了過去。
鄭夏本就退到無路可走的墻面,這次她也不準備再躲了。
舉起警棍單手斜滑,在警棍與木棒發(fā)生碰撞時,鄭夏很順勢的引導木棍卸力。
這是警棍功能的自我修養(yǎng)。
斜開第一擊棍擊,鄭夏右側(cè)一步,隨后踏步而上,警棍從下到上,直勾勾朝陳哲的胸口而去。
“??!”
陳哲怒喊,近身搏斗,也講究氣勢。
雙棍交接,鄭夏不由皺眉。
她單持左手,力氣完全比不上雙手揮舞木棒的陳哲,而且陳哲還拿身體的力氣強壓,使得她步步后退。
“呵!”鄭夏彎身斜開木棒,肩撞而過。
陳哲被頂飛狠狠摔在墻壁上,他雖然疼卻也不叫喚,滿臉兇色,再次舉起木棒朝鄭夏而來。
棍風四起,鄭夏再次后撤一步,沉穩(wěn)地將電擊槍收回槍套。
這個舉動讓陳哲有些發(fā)愣,他之所以一直瘋狂壓制,就是害怕鄭夏再次對自己開槍。
難道電擊槍是單發(fā)?鄭夏沒時間換子彈?
想到這的陳哲不由冷笑,擺弄了下腦袋,木棍朝下,雙手緊握。
混混出身的他自然從小打過不少架,但是和警察打架還是第一次,不管怎么說,這次的情況都讓陳哲得拿出破釜沉舟的氣勢。
鄭夏甩動下右手,見右手好了大半,除了腫痛感依舊在外并沒有太多難受感。
她將警棍換置右手,將警棍的手電筒關掉,整個胡同小巷再次暗了下來。
憑借淡淡的月光,兩人對峙而立。
鄭夏微微彎下身子,警棍抗在肩上,左手向前,眼神如炬,作勢如猛虎。
陳哲雙眸露出狠色,擺弄起木棍再次朝鄭夏攻來。
而鄭夏同樣如此,只作防守亦不是他的作風。
幽暗潮濕的胡同小巷,短兵相接,只傳來腳步踩踏在泥水的聲音,以及那聲聲棍擊碰撞。
轉(zhuǎn)眼間兩人對拼了不下十多招。
這種情況的短兵相接,從來沒招架閃躲的說法,只要硬抗和以傷換傷。
鄭夏深知,對于木棒越靠近受力越少。
猛擊踏步,她斜開以后背受陳哲的木棍橫甩。
后背挨了一下,鄭夏就算吃痛也毫不在意!
警棍劃破胡同黑暗,直接朝陳哲肋下砸去。
這種距離已經(jīng)談不上閃躲了。
陳哲肋骨感到生硬的疼痛,可他死死咬牙不出聲,而是用手肘朝鄭夏臉部劃去。
鄭夏歪頭,然額頭依舊挨了一下,警帽在胡同黑夜飛落再一旁,短發(fā)披開,劉海下那雙眼眸顯得更加冷漠峻然。
鄭夏越大越勇,而陳哲卻被鄭夏的氣勢嚇到。
道上的人都恐懼珠區(qū)區(qū)所的鄭夏,可大家從未見過鄭夏與人搏斗,或者說見過的人都進去了。
沒想到鄭夏打起架來,跟男人比起來完全不逞多讓,眼神那股狠色令陳哲感到內(nèi)心膽顫。
尤其幾下搏斗下來,陳哲發(fā)現(xiàn)拖下去,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更別說陳哲就沒抱著跟鄭夏打持久戰(zhàn)的準備,可是鄭夏太兇猛了,她不害怕挨打,總會拿最抗打的部位與自己換傷,而警棍砸在自己身上那叫一個痛苦。
挨了傷的鄭夏越打越狠,而陳哲卻越打傷越重,再加上連續(xù)幾天再地下室呆著,整個人的明顯后力跟不上了。
陳哲額頭冒冷汗,不行,再這樣下去自己要完蛋了!
他也不再執(zhí)著于雙棍,而是開始單手朝鄭夏臉蛋侵襲,想用陰招。
鄭夏察覺哪里會讓他如意,兩人再次搏斗在一起。
一擊膝擊,鄭夏狠狠打在陳哲胸口上,陳哲口水都被打出來了,不由后退。
單手持棍的他,更顯得木棍是累贅了,索性他將木棍丟在地面上。
他舉起拳頭,準備和鄭夏來近身搏斗。
鄭夏眉峰一挑,沒太在意,提起警棍踏步上前,氣勢洶洶如同海浪蓋岸,無法阻擋。
陳哲咬牙,準備纏身上前,然而鄭夏卻作勢一改,舉起警棍開啟手電筒。
強光照射對準陳哲的眼睛,讓他雙眼一茫陷入愣然。
鄭夏提膝一腳,瞪在陳哲的肚子上。
陳哲受力狠狠撞在墻壁上,口吐流水,發(fā)出作嘔的聲音,整個人隨后滑倒在地板上。
剛剛這一下,讓陳哲覺得自己肚子里的氧氣全都被踹出來,好似呼吸停止一般。
瑪?shù)?,這娘們怎么這么能打?!
難道我就要在這遭殃了?
鄭夏看著坐倒在地上雙眼發(fā)迷昏的陳哲,不由哼聲,再次踏步而上,橫踹一腳,那鞋子與陳哲的臉頰來了個親密接觸。
陳哲甚至來不及痛呼一聲,當場被踹倒在地上,臉砸在泥濘潮濕的地面昏厥。
見此,鄭夏這才松了一口氣,她看了看地面喪失作戰(zhàn)能力的陳哲和其兄弟,松動了下身子骨。
鄭夏敢獨自一人進入小巷,自然有自己的勇氣和自信,她知曉自己的能耐。
應付兩個混混綽綽有余。
本來她是不想用電擊槍的,畢竟電擊槍只有一枚電擊飛鏢,用了就沒了。
可是這是個胡同,雙人夾擊鄭夏覺得自己討不了好,這才迫不得已使用電擊槍。
她和陳哲搏斗時也可以使用警棍的電擊伏特,可是短兵相接的近身搏斗,是沒法這般使用的。
例如剛剛打斗過程中,她有太多次機會能夠電倒陳哲,可同樣的,與陳哲靠得很近的她也有被電到的風險。
更別說她在還未搏斗時使用電擊伏特了,若是陳哲看見警棍的電擊,怕是扭頭就跑...
她不用警棍電擊,一方面是怕誤傷自己,另一方面也怕陳哲見打不過轉(zhuǎn)身逃離。
外面就是熱鬧的街道人流,陳哲若是破罐子破摔傷到路人,那她鄭夏自己會將自己責怪到死。
呼機被砸,無法聯(lián)系到外面的兄弟,鄭夏踹了踹陳哲兄弟兩人確認情況,隨后將警棍收回腰間,順掏出手機準備給小陳打電話,且走到胡同角落,彎身拾取地面上的警帽。
可就在她起身時,忽然感到背后有股巨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