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以前上大學的時候,還是習慣熬夜的,尤其是在日本留學的那兩年,一到晚上就鉆到洗手間去跟蕭睿打國際長途,一打就是兩個小時起步。
后來蕭睿常說,他有黑眼圈都是被她給害的。
她不服氣,視頻的時候指著下眼眶對他說:“你少拉不出屎怪地球沒有吸引力,我怎么沒有呢?”
蕭睿笑著回道:“你那是天生麗質,我跟你能比嗎?要不是看你長得好看,我能稀罕你?”
她以為自己這輩子是戒不掉熬夜的毛病了,一如她從未想過這輩子會離開蕭睿。
可事實上,她現(xiàn)在每天朝五晚九,恨不得到點兒就困。
現(xiàn)在已是凌晨兩點多快三點了,平時這個時間段,岑青禾已經(jīng)睡了幾個小時,所以眼下哪怕江景再美,周圍的環(huán)境再好,她也是難掩瞌睡襲來的困意。
偷著捂嘴打了好幾個哈欠,岑青禾不知道游艇上的party什么時候散,這又不是在陸地,抬腳就能走,所以她一直忍著沒說。
在她不知道第幾次側頭打哈欠的時候,對面的商紹城忽然起身道:“走吧,送你們回去?!?br/>
岑青禾困得眼淚汪汪,此時聽到這句話,如逢大赦,趕忙站起身。
打了個電話,附近有快艇過來接人,原本只是商紹城要送的,結果陳博軒也非要去。他喝了不少酒,身上還只圍著一條白色浴巾。
岑青禾說:“你就別送了吧?!?br/>
他敞亮的回道:“不行,我必須送你。青禾,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太夠義氣了?!?br/>
要不是她舍身取義,恐怕他的浴巾就得往上挪個幾十公分了。
岑青禾還能說什么?不能說嫌他丟人吧?只得讓他一起上了快艇。
幾人乘快艇來到江邊碼頭,商紹城拿著車鑰匙走到那輛盧克索米色的保時捷旁邊。
陳博軒拉開副駕車門,岑青禾跟金佳彤彎腰上了后座。
副駕座椅上放著一個購物袋,陳博軒拎起之后,問:“什么東西?”
商紹城道:“吃的,放后面吧?!?br/>
陳博軒低頭一看,然后道:“買這么多點心干嘛?你不最不愛吃這些東西的嗎?”
坐在后面的岑青禾聞言,偷著打量身旁金佳彤的臉色,雖然車內光線昏暗看不清楚,可是女人了解女人,岑青禾感覺到金佳彤有些尷尬。
“啰唆什么,喜歡你拿走?!鄙探B城回了一句。
陳博軒將袋子往后一遞,上車之后,出聲說:“哪家的?我媽只吃榮廣樓的?!?br/>
商紹城說:“白給你還挑三揀四,不要給冠仁,正好他家外地親戚來了?!?br/>
陳博軒道:“那就放后座吧,他的車,晚上他直接帶回去?!?br/>
金佳彤接過袋子放在身旁,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什么。
商紹城將車子開出碼頭,出聲問道:“你們兩個住哪兒?”
岑青禾回道:“隨便幫我們找家附近的酒店就行?!?br/>
陳博軒扭頭道:“青禾,你在海城多待幾天唄,我明天請你們吃飯?!?br/>
岑青禾說:“我們明天都還有工作,是臨時決定過來的,回夜城的機票都訂好了?!?br/>
陳博軒不以為意的道:“上班著什么急啊,老板都在這……”
“改天的,改天你來夜城,咱們出去打球吃飯。我們現(xiàn)在都在實習期,上邊兒查的嚴,一個弄不好,估計飯碗都丟了?!?br/>
岑青禾感覺陳博軒要把商紹城的身份給抖出來,所以趕緊堵了一嘴。
開車的商紹城也不冷不熱的說:“那我就不留你們了,來日方長,有機會再聚?!?br/>
陳博軒靠在副駕上,長嘆一口氣,然后道:“還想著留你在海城多玩幾天的?!?br/>
商紹城說:“你女朋友知道你這么閑嗎?”
陳博軒笑了笑,出聲回道:“她還以為我在國外呢?!?br/>
商紹城道:“用不用我告訴她,你在海城?”
陳博軒連忙說:“別,別,我剛清凈兩天,你可饒了我吧?!?br/>
“那就別四處勾搭,小心玩兒砸了?!?br/>
陳博軒‘哼’了一句,小聲嘀咕,“占著茅坑不拉屎?!?br/>
岑青禾是真的困到了極致,上下眼皮在打架,她強撐著睜了幾次,后來實在忍不住,干脆閉上眼睛想著瞇一會兒,可這一瞇就瞇過去了。
不知何時車子停下,岑青禾被身邊的金佳彤叫醒。她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半睜著眼睛,眼里滿是茫然。
金佳彤道:“青禾,別睡了,到酒店了。”
岑青禾側頭往外一看,左邊就是一家高得她看不見頂層的大酒店。
遲疑的功夫,商紹城已經(jīng)推開車門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