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紹城開車載著岑青禾來到夜城警察總局,兩人下車一起往里面走,進去之后說清來意,有警察帶著他倆進到專門的房間。
房間三面是墻,一面裝著巨大的半透鏡,透過鏡子,對面房間中的一切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岑青禾在電視上看見過,指證犯人的時候,警察不會讓疑犯看見證人的臉,以確保指證者的安全。
果然,不多時,對面房間房門打開,警察押著四名男嫌疑犯進來,讓他們依次排開站好。
對面的警察對著半透鏡這邊點了點頭,岑青禾身旁的男警察問道:“你能認(rèn)出上次企圖打劫你的是哪一個嗎?”
岑青禾第一次做這種事兒,眼盯著對面房間中四張陌生男人的臉,她心中說不出是緊張還是害怕。
她很快就否定了其中兩個,“第一個跟最后一個不是,我記得那男人比我高半個頭,身高應(yīng)該在一八零以上?!?br/>
警察聞言,拿著對講機跟對面警察說:“一號跟四號帶走?!?br/>
剩下兩個高個子的男人,二號垂著頭,看不清楚臉上表情,三號則揚著下巴,一臉挑釁的樣子望著對面,不知是巧合還是什么,他的視線正好能跟岑青禾對上,他朝著她露出威脅般的譏笑,隨即抬起戴著手銬的雙手,對她豎起左手中指,張開嘴,做了個口型:干。
岑青禾嚇了一跳,本能的心底咯噔一下,腳步都想往后退。
對面房間中的警察用警棍戳了下三號男人的手,武力迫使他老實一點兒。
可岑青禾還是心底突突直跳,低聲問了句:“他看不見我們吧?”
身旁的警察說:“不用害怕,他看不見這邊的人。這幫敗類,你不指證他,保不齊他出去還會禍害多少女人?!?br/>
岑青禾余驚未退,沒發(fā)現(xiàn)警察話中的針對性,倒是商紹城敏感的問道:“他是因為什么被抓進來的?”
警察出聲回道:“搶劫和強奸未遂。”
此話一出,岑青禾咻的看向警察,腳下卻往商紹城那邊靠去,如果不是心底的印象根深蒂固,知道不能去碰商紹城,她真的要嚇得去抓他的手臂了。
看出她眼底的驚慌失措,警察很快道:“你不要害怕,如果確定上次搶劫你的人就是他,那他是罪上加罪,沒有五六年的刑根本出不來?!?br/>
岑青禾幾乎不敢側(cè)頭去看鏡子的另一邊,那感覺太過毛骨悚然。即便明知道對方看不見,可他卻沖著你做出一些威脅和危險的訊號,正常人都會規(guī)避。
商紹城看著岑青禾的反應(yīng),臉上表情沒什么變化,只是出聲說道:“你看看是不是他,是他的話,我?guī)湍阏衣蓭熤缸C他,保準(zhǔn)他坐牢的時間只多不少?!?br/>
岑青禾在心底勸慰自己,沒事兒的,反正對方又看不見她。
她大著膽子抬眼去看,對面房間中的兩個男人,身高都在一米八往上,身材也都差不多,她看了半天,只是蹙眉。
警察沒有出聲,商紹城看了她一眼,問:“認(rèn)不出來嗎?”
岑青禾說:“那天晚上他戴著棒球帽和墨鏡,除了身高我都沒什么太大的印象?!?br/>
商紹城又道:“聲音還記得嗎?”
岑青禾搖頭,“他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過,跟他一起的那個女人說他嗓子做了手術(shù),不方便講話?!?br/>
岑青禾話音落下,站在她右邊的警察說:“四號打從我們抓到他到現(xiàn)在,他一個字都沒說過,警醫(yī)懷疑他是先天性的啞巴。”
岑青禾心底一沉,不由得再次看向四號嫌疑犯。她確實認(rèn)不出來,可警察的話讓她本能的把面前男人跟那晚的男人重合在一起。
商紹城側(cè)頭對警察說:“單憑這點可以定他得罪嗎?”
警察也是模棱兩可的說:“畢竟沒有認(rèn)出臉來,不過岑女士提供的信息跟嫌疑犯身上的特點吻合,這也算是定他罪的有力證據(jù)?!?br/>
四號男人始終望著岑青禾的方向,哪怕警察就站在他身邊,可他還是沖著她揚起下巴,陌生的臉上充斥著暴戾和猥瑣,他甚至伸出舌頭做了個舔舐的動作,雙手揪著自己襠部的褲子,往前一頂。
岑青禾震驚,忍不住低呼一聲,下意識的往后退去。
商紹城站在她左后方兩步遠的地方,她突然往后退,一腳踩在他的鞋上。
他頂討厭別人踩到他的腳,很焦躁。他想往后退,奈何岑青禾退的速度比他還快,所以他本能的伸手扶了她一把。
其實說是扶,他是想推她的,只是兩者的力道綜合在一起,他沒有把她推開,只是恰好讓她在原地站穩(wěn)。
岑青禾身邊的警察也是本能的虛扶了一把,怕岑青禾摔倒了,嘴里問著,“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