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樓,那是金丹化嬰之后的元嬰修士,才有資格上去的。
不過君不棄才不管這個,反正有權(quán)不用,過期作廢,難得他師父大方一次,要是不利用起來的話,過了這村可就沒那店了。
可誰想,居然有人敢在藏典閣里動手,這不是破壞規(guī)矩嗎?
最讓君不棄無語的是,顧青松這位二師伯,居然視而不見,不出來給他主持公道,這不是縱容罪犯嗎?
這道聲音,讓在這三樓里翻閱典籍的金丹修士們,紛紛朝樓梯口方向看去,結(jié)果就看到了君不棄出丑的一幕。
有些人沒忍住,直接嗤笑起來,完全不掩飾他們的笑聲。
而有些人則是皺了皺眉頭,而后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淡定從容地重新翻閱起了典籍。
君不棄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整理了下衣襟袍擺。
他相信,只要自己的神情足夠從容不迫,姿態(tài)足夠優(yōu)雅淡定,尷尬就和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
然后,他一副從容的模樣朝樓上拱了拱手,問道:“敢問樓上是哪一峰的前輩?不知對弟子有何不滿?”
“呵,我還以為你想借你師父的名頭來壓我呢!”樓上傳來一道聲音,聲音聽起來很年輕,但修士的年齡……不說也罷。
君不棄原本是打算提一下自家?guī)煾福肽米约規(guī)煾傅拿^來嚇嚇這貨的,可被他這么一說,君不棄還真不好意思再提了。
這是個高手!
君不棄立馬就給對方下了個定義,對語言藝術(shù)造詣頗深。
“怎么?你想記住我,以后找機會報這一拂之仇嗎?”
聲音又從樓上傳來,內(nèi)中滿是揶揄和挖苦的意味。
君不棄再次朝樓上拱手行禮,不卑不亢道:“豈敢!晚輩只是覺得前輩這一拂,將晚輩從渾渾噩噩中拂醒,讓晚輩知曉何謂‘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讓晚輩明白腳踏實地的重要性,心中感激不盡!”
“呵呵……修行不行,嘴皮倒是挺利索??上?,你比你那師兄差遠(yuǎn)了!”樓上的聲音似乎有些意興闌珊之感,但最后還是說道:“伸長耳朵記住了,我叫邊揚,想報今天這一拂之仇,隨時歡迎!”
邊揚!
這個名字,君不棄其實是知道的。
飛流峰弟子,君不棄八師叔殷學(xué)初最出色的弟子,性子與其師殷學(xué)初相類,頗受其師喜愛,這也使得他平素行事更加有恃無恐。
同時他也是莫天行的狐朋狗友之一,不過相比莫天行那陰鷙沉穩(wěn)的性子,這個邊揚就人如其名了,性格飛揚,甚至可以說是跋扈。
可偏偏他每每行事,都能摸到規(guī)則的邊緣,讓長輩們覺得,可罰可不罰。就比如剛剛這一拂,將君不棄從樓上掃下來。
你可以說他在藏典閣里動手了,可也完全沒有必要當(dāng)真。
他是讓君不棄丟了面子,但并未讓君不棄受傷。
這個度,他把握得很準(zhǔn)確。
是個難對付的!
至于提起他的師兄牧九歌,這個無可厚非,畢竟這貨也是被牧九歌壓制,被籠罩在他陰影之下瑟瑟發(fā)抖的同代師兄弟之一。
君不棄懷疑莫天行暗害牧九歌,這個邊揚也占很大一部分原因。
倒是莫天行的另一位死黨楚大樁,為人比較正直。
大樁這個名字在修士當(dāng)中,確實是有些掉分的,但因為這是他那沒什么文化的父親給他取的,所以楚大樁便一直沒有換掉,甚至就連在給自己取道號的時候,他都給自己取了個‘大木’的道號。
至于為何這楚大樁會成為莫天行的好友,據(jù)莫長庚說,楚大樁當(dāng)初上山時被人欺負(fù),是他大哥莫天行一直很照顧他,這才……
這讓君不棄覺得,莫天行真是個‘心機波椅’。
“原來是邊師兄,師弟記住了!”君不棄朝樓上拱了拱手,末了又云淡風(fēng)輕地來了句:“不過比起九歌師兄,差的又何止我一個!”
“你……”
君不棄很平淡的一句話,直接就把邊揚給懟到墻上去了,而且邊揚還沒法反駁,畢竟君不棄說的是事實。
事實上,在其他人看來,君不棄懟的又何止是邊揚一人?
用比較欠打一點的話來說,那就是:我君不棄不是在針對誰,我只是想說,在九歌師兄面前,在座的所有人,都是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