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風颼颼的吹拂之下,幾滴碩大的雨點滴落在過路行人的臉龐,在飄來的花瓣輕輕搖曳,飄逸落在街巷。
那柔軟的云朵遮擋住陰郁的天際,才緩緩放晴,寂寥的街巷漸漸聚集了過路行人,盡管如此,那濕寒的空氣混著落花絲絲的幽香涌進過路行人的鼻尖。
“你跟來作什么?方才你在清云樓里是怎么說的?難道你來跟我們要這兩個丫鬟不成,莫非你這女子想要反悔不成?”站在傍邊的鳳凰那雙秋水盈盈的黑眸故作驚異朝向秋子羽身后疾步走來的慕靈兒深沉一聲。
那鳳凰掩藏之下的絕艷之顏已然綻開了笑顏,彌漫著狡黠之意。
隨著鳳凰這一聲落下,秋子羽適才緩緩側過身去,視線投向隨之而來,在他身傍邊的慕靈兒,眼見那秋子羽眉宇之間掩藏著憤怒,似是隨時在爆發(fā)的邊緣。
“我...我不是要反悔,我...”慕靈兒亦是支支吾吾道。
“子羽,這天都放晴了,不如我們?nèi)e處走走可好?莫在這里擋旁人的路了,”慕靈兒故作細語淺笑一聲,青蔥的手指輕輕拉扯一下秋子羽的錦繡長袖。
“男女授受不親,還請慕小姐自重?!鼻镒佑鸸室鈸]舞長袖,遠離傍邊慕靈兒的拉扯。
慕靈兒那明眸深處亦是詫異,還未等慕靈兒柔聲矯情一下,卻又聽到鳳凰空靈一聲響起,落入眾人耳畔。
“秋少爺,你可得管好你府上的人,方才她在清云樓里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吧?這兩個丫鬟可是與她毫無牽扯的。”鳳凰故作瀟灑地說道,那雙眼眸深處彌漫著讓人深信不疑的篤定。
原本聽到這席話的慕靈兒暗地里深呼吸一口,那懸著的心還未緩緩落下,就被鳳凰接下來的話驚到了。
“兩個丫鬟的命她不在意,我們送她們二人來這醫(yī)閣救治,可就在方才,在清云樓里,她還揚言要告我們搶了她的兩個丫鬟呢,說什么有秋家的后臺,與秋家定了親,原本以為她是在故作神秘,想不到還真就搬來你如此大的后臺,秋少爺,你不會和她同流合污的吧?”鳳凰亦是故意詢問秋子羽,那是句句珠璣。
鳳凰這一聲落下,街巷之中輕拂的凜冽寒風宛若黑暗,將慕靈兒漸漸吞噬在其中,等到那黑暗漸漸散去,她從中撥開云霧,秋子羽那彰顯著憤怒的神情落入她的眼中。
“你這女子莫要胡亂言語,靈兒深知你們心善,救人心切,但也不必如此誣害與本小姐吧?”那慕靈兒亦是故作瀟灑的柔情一聲,那眼眸深處宛若星辰,彌漫著無辜之色。
‘哼,兩個賤婢而已,給你們就是了,本小姐才不在乎,就全當她們死了,反正這兩個丫鬟掀不起什么大風大浪,待本小姐嫁入秋家,我就是秋家的女家主,日后,再來與你們清算這筆賬?!届`兒那柔情的眼眸,故作莞爾一笑,可誰能知曉,這女子漸漸浮現(xiàn)笑意的臉龐之下,居然有如此惡毒之心?
這嬌柔造作之姿,淡雅柔情之顏,若是不知情的旁人見了定然會被迷惑,可鳳凰一行人是誰,此時,那慕靈兒之舉,宛若跳梁小丑一般,滑稽荒唐。
慕靈兒心底深處的這一席話,落入秋子羽耳畔,宛若那山谷之聲宛轉(zhuǎn)悠揚,雖然還是一樣的在心底深處衍生驚懼,卻亦是如怒火彌漫在秋子羽心頭,威名遠揚的秋家以善為本,豈能如小人之心那般?否則,秋家亦不會名動京城。
如今,卻要被眼前的女子句句警告,可這慕家的慕靈兒確實與他定了親,他不能否認,在看到傍邊跟著的喬素,那女子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讓他心里泛起陣陣漣漪,深深入迷。
“不會,秋家向來以善為本,莫說成親之事,就是結交摯友都尚且得慎重,若是結交之人有小人之心,摯友做不得,那成親之事就更不成了?!鼻镒佑鹇舆^慕靈兒的辯駁與心聲,亦是深沉一聲落下,那雙眼眸之處如深潭一般。
“子羽,慕家和秋家的親事早就定了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莫不是你想要反悔?”慕靈兒慌亂之中,拉扯過秋子羽的長袖,卻被秋子羽凜然的一個眼色,掃視過那揪著衣袖的手,慕靈兒亦是縮回那纖細的手,緩緩地放下。
“本少爺說的是成親之人有小人之心,莫說本少爺我,我們秋家家族之中都是這樣的,莫非慕小姐自認小人之心?認為本少爺會退親嗎?”秋子羽亦是掠過她那故作柔情的視線,深沉一聲道。
“誒,你這可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頗有不打自招之意啊?!兵P凰亦是故作得意的顏笑一聲,抬起腳,瀟灑的向清云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