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的專業(yè)是鋼琴,而他的專業(yè)是經(jīng)管,可其實他也彈得一手好鋼琴,小的時候母親田寧以培養(yǎng)他的氣質(zhì)為由讓學(xué)的,其實他并不喜歡,但是他又想讓母親開心,所以去學(xué)了。
如果不是今天夏瑜忽然彈起了鋼琴,這些年他都快要忘了,他還會彈鋼琴。
自從正式接任一團(tuán)糟的陸氏,自從結(jié)了婚,他的生活里除了工作就只有工作,再也沒有了曾經(jīng)的那些詩情畫意。
他一直以為,是因為一起生活的人不對,所以生活才會這樣枯燥乏味,可是現(xiàn)在,眼前的一切明明都是他喜歡的,他喜歡的人,他喜歡的鋼琴曲,可是為什么這樣看著,他的心里卻一片死寂?
心情既不喜悅,也不明媚,連脈搏的跳動都是平靜的,平靜的仿佛眼前的女人不是他曾經(jīng)熱切愛過的人似的。
是他不會愛了嗎?
還有另有他因?
就在他這樣沉默著的時候,鋼琴前的人忽然手指一動,又換了另外一首曲子:夢中的婚禮。
這首曲子在他們愛的最濃烈的時候曾經(jīng)一起聯(lián)手彈過,也正是在這樣美妙的音樂之后,他們一度談婚論嫁過。
然而,此時再聽這首曲子,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的竟然是他跟阮溪婚禮上的一幕幕。
因為她是父親欽定的兒媳婦,所以那場婚禮辦的很是盛大。
五年過去許多細(xì)節(jié)他已經(jīng)不記得了,他唯一記得的就是他掀開她白色頭紗的那一瞬,她明媚嬌羞的笑容。
笑靨如花,阮溪似水。
以至于讓他記到了現(xiàn)在。
再記憶猶新的就是那個難熬的洞房花燭夜。
因為那個時候她懷孕,還是處于前三個月的危險期中,他們什么都不能做,偏偏她還跟只小貓似的不停地撩著他,卸完妝洗了澡之后就不停地往他懷里鉆。
一開始他還冷著臉拒絕她的靠近,可她沒臉沒皮地繼續(xù)鉆,她又是個孕婦,他也不能大力推她,最后被她得逞,光溜溜的鉆進(jìn)他懷里,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弄的他苦不堪言。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明知道什么不能做,卻還故意撩著他。
那個時候她就是有那么多小小的壞心思,整天變著法兒的折騰他,只為了引起他對她的注意。
今天老公下雨了我在外面逛街沒帶傘你下班來接我不好,明天老公我出去買菜忘了帶家里鑰匙了去你公司找你拿好不好,后天老公我今天身體不舒服你抱我去洗澡好不好。
整天這樣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讓人想發(fā)火卻又發(fā)不出火來。
依著她吧他又覺得心有不甘,因為這樣感覺自己像是在寵她。
不依著她吧,她的模樣和語氣又可憐兮兮的,感覺像是他在虐待她。
最終依著她和不依著她的時候各占一半吧,他總算能心理平衡一些。
然而,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似乎是從一年前開始,她不再對他用些這樣的小心思了,一切都任由他自己順其自然。
晚歸的時候不再電話催,做飯的時候也不再特意做他喜歡的,撒嬌淘氣古靈精怪再也不曾有過,一開始他還覺得自己解脫了,不用被她整天煩。
現(xiàn)在想來,她不對他用那些小心思了,不煩他了,是她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