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染。”熟悉的聲音讓樓漪染的最后一絲理智都幾乎崩潰。她想抬頭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是手臂卻沒有一點兒力氣。
她難耐地扭動著身體,緊咬著嘴唇,生怕自己發(fā)出一絲嚶嚀。
此時的樓漪染已經(jīng)幾乎快要崩潰了。她的身體越來越敏感??墒茄劬投涞母杏X卻越來越模糊,她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就在她的身邊,一個男人的盛怒正在發(fā)作,一場血腥的殺戮正在進行之中。
君久墨真是氣極了。他從魏央那里拿了鑰匙就狂奔上山,在魏央說的地方找到了機關(guān)所在,可是他的心里卻是越來越不安,越來越慌亂。
他焦急地打開機關(guān),進入這座地宮。一進來,便聽到了一個女人凄厲的哭喊謾罵。他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但他聽到了一個名字,染染!
雖然他并不知道是誰如此親昵地稱呼樓漪染,他來不及去探究,只是朝著那個方向拼命地狂奔。
那個聲音突然停了,可他已經(jīng)確定了方向。腳下絲毫不放松。
這地宮的主人似乎很是自信,所以一路上,他并沒有遇到多少守衛(wèi)。而這一點,在這一刻,卻讓他無比慶幸。
若是這一路碰到的守衛(wèi)太多,他雖不懼那些人,可到底時間便會被拖得很長。他不敢想象,若是他晚到一會兒,他的阿染會怎么樣。
這一刻,君久墨兩只手緊緊地抱著樓漪染,全身都忍不住為那極有可能發(fā)生的可怕的事情而顫抖不已。
他的阿染是那樣倔強的一個人,是那樣驕傲的女子,若是真的發(fā)生那樣的事情,就算他并不介意,他知道,他也終將失去她了。
君久墨心里恨極了。所以,他下手根本就沒有絲毫猶豫。一只手捏住魏堅的手腕,一反轉(zhuǎn),便將他的腕骨給生生地捏碎了。
而樓漪染當(dāng)時聽到的,便正是這樣的一聲慘叫。
魏堅的那一聲慘叫聲音實在太大,驚動了整個地宮中的守衛(wèi)。
可此時,君久墨正在盛怒的時候,下手根本毫不留情,只片刻功夫,這一片地面,便已經(jīng)是血流成河的了。
血腥味竄入樓漪染的鼻子中,她難受地皺了皺眉頭。身體卻越來越熱,她難受地蹭著君久墨微涼的身體,卻是嚶嚶地哭了起來:“夫君,夫君,你在哪里,我快撐不住了,夫君......”
聽到樓漪染喚自己,君久墨一陣心疼。忙低下頭看她,見她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唇瓣,而那原本嬌嫩的唇瓣,早已經(jīng)被她咬得鮮血淋漓。
他心疼地俯下頭,含住那傷痕累累的唇瓣,怒聲道:“阿染,我說過,不許再咬唇瓣,這里是我的!”
樓漪染的大腦此時根本就沒有辦法思考,哪里聽得出這話是當(dāng)初君久墨說過的,她只一廂情愿的認(rèn)為,這個正占她便宜的人是魏堅,那個讓她惡心的魏堅。
她扭著頭,卻只能無力地掙扎,抿著唇瓣,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
魏堅,你混蛋!不許吻我!
見她又開始哭了起來,君久墨心疼地放開她,雙手溫柔地擦拭著她臉上的淚,一把又將她的身體擁入了懷中:“阿染,沒事了,沒事了,我在這里,不哭了,啊,不哭了。”
她的眼淚就像是灼燙的熱水一般,一顆一顆全都流進了他的心里。
樓漪染卻是越哭越厲害。耳邊是君久墨的聲音,可是她知道那個是魏堅。怎么辦,她的理智真的快要喪失了。
見她越哭越厲害,君久墨的心越發(fā)地疼了,就像被人緊緊地抓住了,然后不停地扭著,揪心的疼。
他憐惜地輕吻她的淚,柔聲輕哄:“阿染,不哭了,不哭了,沒事了,我在這里,沒事了,我不會讓你有事的。阿染,我的阿染。對不起,我又沒有保護好你。阿染?!?br/> 君久墨不停地喚著樓漪染,看著樓漪染柔弱的模樣,他心中滿是自責(zé)。他不該讓她獨自一個人留在這里的。
明明知道她好奇心那么重,明明早就猜到她可能會不顧他的反對毅然跑來這銅臺,來探究這里的秘密,可是他卻還是在外面,根本沒有理會她。
君久墨此時真是恨死了自己,他恨不得掐死自己。
齊夏帝君此時滿腔的失落。
一聲聲“阿染”,樓漪染終于漸漸有了些反應(yīng)。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呼喚,真的是君久墨么?
她不敢相信,她緩緩地睜開眼睛:“你掐一掐我的臉?!?br/> 君久墨疑惑地看著她充滿水汽的雙眼,卻沒有動作。他哪里舍得掐她?
樓漪染見他沒有動作,又無力地說了一聲:“你若是我夫君,就掐一掐我的臉,我有些迷糊?!?br/> 君久墨卻還是不忍動手。卻是抬起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讓她摸著自己的臉。
樓漪染總喜歡摸君久墨的臉,只要坐在他身邊,她的手總是忍不住要一遍又一遍地描摹這張臉的輪廓,描摹他的眉眼,他的唇瓣,然后感嘆造物主是何其的神奇,竟能造出這樣一副天怒人怨的好皮囊來。
手指感受著那張臉的輪廓,眉眼,鼻子,嘴巴,都是她所熟悉的。
樓漪染一下子就軟倒在了君久墨的懷里,哭著喚了一聲:“夫君?!?br/> 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君久墨,樓漪染的心防一下子便全部卸下來了。大腦的最后一絲理智都被那股熱浪席卷了去,她不安地在君久墨的懷里蹭來蹭去,一雙小手更是到處點火,讓君久墨滿心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