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漪染不是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搶救生命的緊張時(shí)刻,可是每次,等一臺(tái)手術(shù)下來,不光是額頭,她的全身上下都已經(jīng)被汗?jié)窳恕?br/> 可是這一刻,她的心是安定的,思緒是清楚的,嘴角也不由得緩緩勾起一抹笑意來。她突然覺得,有他在,真的很好。有他陪在身邊,真的很好。
很快的,一包銀針,一百零八根,便都已經(jīng)插在了魏央的身上,此時(shí)的魏央就像是一只長著銀刺的刺猬似的,靜靜地躺在那里,臉色也終于恢復(fù)了正常。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就像是個(gè)溺水的人突然呼吸到了新鮮空氣似的。
他抬眼看向樓漪染,有些疲憊地閉了閉眼:“漪染,謝謝,你又救了我一命?!?br/> 樓漪染見他的臉色漸漸恢復(fù)了正常,又抬起他的手把了一次脈,這才重重得松了一口氣,將胸口的濁氣吐出,笑道:“這真是你幸運(yùn),遇上我在這里,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樓漪染的語氣有些埋怨。她心中其實(shí)也是非常慶幸她在這里的,若是當(dāng)真的魏央今日出了事情,而她不在這里,那她日后怕是要后悔死的了。
魏央輕輕一笑:“是我一時(shí)忘了你的囑托。”
樓漪染也突然想起方才魏央咳嗽的原因,不由得臉又是一陣發(fā)紅,佯怒道:“那是你活該受這份罪!哼!”
說著,便又開始拔起了銀針。
扎針和拔針都是一門技術(shù)活。君久墨見樓漪染的動(dòng)作飛快,卻不是按照方才扎針的順序拔的針,這次的順序卻是有些凌亂,不由得問道:“阿染,你這拔針可有什么門道要講?”
樓漪染聞言,先是故作深沉地輕咳一聲,然后嘿嘿一笑:“家族不傳之密!”
君久墨微笑地看著她,卻也沒有再多問。
樓漪染將一把銀針又重新插回了原處,將綁腿重新綁好,笑道:“恩,既然你是我夫君,那我就告訴你好了。不過,這個(gè)秘密你可不能告訴別人?!?br/> 君久墨信誓旦旦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保證不告訴別人?!?br/> 樓漪染神神秘秘地笑了笑,說道:“別人施針,扎針和拔針都是學(xué)問,大多數(shù)人拔針的順序基本就是扎針的順序。不過我嘛,嘿嘿,因?yàn)槲冶容^懶,所以我拔針基本都是隨手拔的。呵呵、”
樓漪染干笑兩聲,頗有些不好意思。
君久墨也看著她,眸子中的笑意卻像是撿到了什么寶貝似的。
旁人施針,之所以拔針與扎針都講究,大多是因?yàn)榘吾樢彩菍?duì)病人的身體很有影響的??墒菢卿羧緟s只需要注意施針,可見她這套針法卻是要厲害一些的。
魏央也不禁多看了樓漪染兩眼。
他們雖然都不通醫(yī)術(shù),但是對(duì)其中的門道卻也是略同的,畢竟誰也不能保證這一輩子就不生病,不是?
“漪染,我也聽見了?!蔽貉胗行┖眯Α?br/> 樓漪染蹙了蹙眉,又看看君久墨,眸子中閃過一抹笑意:“·,我只好,殺人滅口了。”
三人在里面聊了一會(huì)兒,竟是完全將外面的一眾人都給忘記了。
過了好半天,外面的人一直聽不到里面的動(dòng)靜,都不由得有些著急了起來。樂瑤忍不住出聲詢問:“染染真的會(huì)醫(yī)病么?央兒不會(huì)有事吧?”
魏堅(jiān)哼了一聲,卻依舊兀自沉浸在方才發(fā)生的事情當(dāng)中,他始終想不到,那塊玉牌怎么會(huì)在樓漪染的手上。
那塊玉牌所代表的意義可是非同小可的,若是樓漪染拿著那塊玉牌,君家還何愁收不了十一州?
黑衣人有些擔(dān)心魏央,可是樓漪染在里面施針,他卻并不敢去打擾。
一直等到天色完全黑下來,皓月當(dāng)空,月明星稀之時(shí),里面的三人這才意猶未盡地想起外面的一群人來。
樓漪染扁扁嘴:“我真是不愿意看到魏堅(jiān)那張臉?!?br/> 君久墨含笑看了看樓漪染的神色,笑著從她腰間拿出方才那塊玉牌來,舉到樓漪染面前:“阿染。”
樓漪染一看到君久墨手中的那塊玉牌,便覺得真?zhèn)€人都不好了。她抿了抿唇,嘿嘿笑了半晌,抬起手,就想從君久墨的手中搶回那塊玉牌來:“夫君,你怎么能隨便亂動(dòng)人家的東西呢,快還給我吧?!?br/> 魏央看兩人的神色,也明白了什么,目光中不由得也多了幾分疑惑??礃幼?,君久墨似乎并不知道這玉牌的存在的,那樓漪染這玉牌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這塊玉牌所代表的意義可是非同小可的,若是被有心人奪去,那這齊夏的天下豈不是要打亂了么?百姓又將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了。
君久墨見樓漪染就要去奪玉牌,手指一動(dòng),便將那塊玉牌緊緊地捏在了手心中:“阿染,給我一個(gè)解釋?!比缡菢卿羧窘袢詹荒贸鰜?,他壓根就不知道這塊玉牌居然會(huì)到了她的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