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在么?喂!”樓漪染朝著空氣中喊,魏央的身邊一直都是跟著人的。就算魏央不見了,其他人也應(yīng)該還在的??!
而且他們進來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周圍是有人的。
可是這會兒,樓漪染喊了好幾聲,周圍卻都不見一個人出現(xiàn)。樓漪染心中不由得一沉。莫非方才的人,不是之前一直跟著魏央的人么?那他們是什么人?又為什么任由他們一路闖進來,卻不阻攔?
魏央不在。那樂瑤……
樓漪染的心只覺得一陣鈍痛。是了,那塊玉牌!他們故意放他們進來,無非是想來個甕中捉鱉,目的就是她手中的那塊令牌!
樓漪染突然釋然一笑揚了揚好看的唇角:“你們還是出來吧!藏頭露尾的,可是什么東西都得不到的!哦,不對,就算不藏頭露尾,你們想要的東西,也注定是得不到的!”
樓漪染在心中冷笑,她如今真是越來越慶幸,來這里的時候,身上的東西都是帶著的。最重要的是,她的百寶箱并沒有丟。也正因為如此,她此時此刻,才能如此地有恃無恐。
即便搜身,他們也未必搜得到那塊玉牌。不,不對,百寶箱已與她血脈相連,任何人都休想打開!
“啪啪”兩聲掌擊之后,一個人緩緩地走了出來。面色紅潤、容貌也屬上乘。若非那一頭華發(fā),她看上去恐怕要比現(xiàn)在更加妖嬈嫵媚幾分。
“染染果然聰慧?!彼ぶw腰,緩步走了過來。身后跟著數(shù)十名黑衣人,而在這些人的后面,魏央正躺在一張兩人抬的擔架上,側(cè)著身子,艱難地看著樓漪染的方向。
樓漪染朝魏央眨了眨眼睛,笑道:“小哥哥。”
魏央聞言,臉色陡然一變,竟是萬分激動,他唇瓣動了動,半晌才哽咽地問道:“小丫頭,你想起來了么?”
樓漪染微微一笑:“嗯!想起來了!小哥哥見到我,為何去不說呢?明明已經(jīng)認出是我,為什么卻裝作不認識我?”她還一直以為,魏央將她留下來,完全是因為樂瑤的關(guān)系。
可是,樂瑤如今已經(jīng)不是那個樂瑤,他留下她的原因,其實只是因為他是她的小哥哥,因為他們小時候的那段短暫的相處時光。
魏央苦笑一聲:“小丫頭,我……”
“呵呵!這個,我倒是知道呢!咱們的魏大公子可是個癡情的男兒呢!若是他認了你,你卻不認識他,倒反而以為他別有所圖。呵呵!多么細膩的心思!”
那女人笑聲嬌媚入骨,也不知道的她的聲音天生如此,還是后天鍛煉,刻意讓自己的聲音變成這樣的。
樓漪染聽著這聲音,只覺得渾身不舒服。目光平靜而又幽深地看著眼前這張曾經(jīng)一度以為極為熟悉,可是此時此刻卻又突然變得無比陌生的面孔。
她當然不是樂瑤。
真正的樂瑤此時已該是個年逾六旬的老婦。而眼前的女子,雖是一頭華發(fā),面容卻十分白皙嬌嫩,怎么看都只像是個二八年華的年輕女孩子。
樓漪染冷冷地勾著唇角:“嘖嘖,你還真是了解小哥哥的心思呢!哦!你如此了解他,不會是因為喜歡他吧?唔,這樣可不好!小哥哥那樣神仙般的人,喜歡的人怎么也不能是妖邪,小哥哥,你說,是么?”
樓漪染的笑容真甜!她的唇瓣雖是冷冷地勾起,可是出口的聲音卻如黃鶯出谷一般,讓人聽著,便覺得甚為悅耳動聽。
那女人的臉色在樓漪染的話語中,漸漸地變了。最后,當樓漪染問魏央的時候,她的目光也是不自覺地轉(zhuǎn)向了身后的魏央,目露詢問之色,卻又似乎充滿了痛苦。
魏央抿了抿唇,卻沒有說話。
女人等了半天也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甚至連不想要的答案都沒有。魏央連看她一眼都不愿意,目光卻是一直膠著在樓漪染的臉上。
女人恨恨地轉(zhuǎn)過頭,瞪著樓漪染:“哼!既然你想要看她這張臉,那我就剝下來,讓你一輩子看個夠!”她說話時,聲音中已經(jīng)滿是痛苦和殺氣。
樓漪染嘖嘖兩聲,看著女人已經(jīng)近乎瘋狂的臉,縮了縮脖子,往后退了一步,拍了拍君久墨的肩膀:“夫君,你要保護我,快上!我相信你!”
君久墨好笑地看著樓漪染的動作,點了點頭。
說話間,女兒已經(jīng)傾身飛了過來,原本干凈透明的指甲,此時卻驟然長長了許多,也變成了森然的白色。再靠近過來的時候,樓漪染看到,那女人的眼睛,竟是藍色的!
再加上她的那一頭華發(fā)。
樓漪染不由得想到了先前君久墨發(fā)病的時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