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斷重重地將酒杯放在桌子上,“釋之,現(xiàn)在不比從前,你還是小心為妙?!?br/> 秦釋之眼神閃了閃,“有人想殺死她。”
“現(xiàn)在,她身邊可謂臥虎藏龍?!?br/> “怎么說?”望斷垂下眼,那桃花眼里帶著點點晶瑩,如雨滴暈開的水霧,好看的勾人。
“不好說?!鼻蒯屩铺旎莫q豫起來,“我讓你調(diào)查的人,可有線索了?”
望斷搖搖頭,嘆氣,“暫時還沒。”
“釋之,我不明白?!彼f,“我們在關(guān)外好好的,美人在懷,美酒在杯,逍遙自在,為什么非要班師回朝淌進這漩渦中?”
秦釋之摩挲著酒杯。
酒杯是上好的白瓷,他的手很長,很細(xì),白皙到近乎透明的,握住酒杯的時候,能看到那清晰分明的關(guān)節(jié)?!耙驗?,我想,得到她。”
望斷正在喝著酒,聽到他的話直接噴了出來,“喻辰宣你特么沒毛病吧?”
“得到她?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太后,你們兩個這輩子都不可能……”
秦釋之夾起一塊肉塞到望斷嘴里,堵住他要說出來的話。
“望斷,你要記住,在這里,我只是秦釋之而已?,F(xiàn)在擁有喻辰宣這個名字的人,是你。”
望斷用力嚼著,眉目如畫的臉上滿是愁云,“釋之……”
“你可知道?你要是鐵了心得到她,只有篡位這一個法子,太冒險了,我是不會贊同的?!?br/> 秦釋之用筷子將菜肴里的蔬菜挑出來扔到一邊,姿態(tài)嚴(yán)肅認(rèn)真,似乎根本沒聽他在說什么。
“跟你說了多少遍不準(zhǔn)挑食?!蓖麛鄽饧?,將蔬菜全部塞到他嘴里,“還有,要好好聽我說話。”秦釋之臉色發(fā)黑。
這世上為什么還有蔬菜這種東西,綠油油的,看著就覺得不舒服。
他像是吃毒藥一般將蔬菜吃進去,臉色發(fā)苦。
“釋之……”望斷恨鐵不成鋼。
“那刺客可查出來了?”秦釋之打斷他的話,“什么來歷?”
說到刺客,望斷的臉色沉下來。
“我將那刺客帶回去,還沒等到拷問就死了。”他說,“在刺殺之前,那刺客便已經(jīng)服了毒?!?br/> “我調(diào)查了進宮演出的戲班子,戲班子沒什么可疑的人,追查到那,線索也就斷了?!?br/> “釋之,到底是什么人盯上了你?”望斷的臉色不太好看,“能使用這種見血化膿毒藥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那么簡單。”
“那些人盯上的不是我,是她。”秦釋之摩挲著下巴,“有人想要殺她?!?br/> “嗯?”望斷更加不理解,“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貴為太后,誰還敢動她?”
“誰知道呢?!鼻蒯屩袅颂裘迹跋炔徽f這些,望斷你幫我看下,我的臉特別癢是怎么回事?”
“先把易容洗掉?!蓖麛嗄昧艘黄克幩o他。
秦釋之將藥水涂抹到臉上,用清水洗了很久,直到水不變黑才停下來。
他拿著毛巾擦干凈臉,臉上越發(fā)奇癢無比。
“望斷……”秦釋之轉(zhuǎn)過臉,洗去易容之后的臉跟剛才完全不一樣。
那張臉極好看,鳳眸帶寒微凝,劍眉如峰如畫。
臉上的皮膚也和手上一樣,白皙到近乎透明。
如流云霞靄中的清霜倩影,帶著一股子天然的冷意。如果不是臉上那紅紅點點的疥瘡煞風(fēng)景的話,也算是絕世獨立,玉人無雙的傾城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