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死了。”半睡半醒之間,她眼角落下幾滴眼淚,“是一種很罕見的病,沒有人可以救得了他?!?br/> “他,要死了?!?br/> 那個仙風(fēng)道骨一般的絕美男人,臨死的時候,形容槁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完全看不出曾經(jīng)的風(fēng)華絕代。
“你,果然還愛他。”秦釋之言語中帶著濃濃的醋味。
“嗯。”江晚并沒有否認。
她曾經(jīng)多次在想,如果她不是江家的女兒多好,如果她不是嫡出女兒該多好,如果沒有那道該死的圣旨該多好……
當(dāng)年的她與他,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守著我,你不應(yīng)該否認一下嗎?”秦釋之抓住她的手,咬了咬她的手指,“在一個男人面前提起另一個男人,你可是犯了大忌諱。”
江晚睡著了。她實在太過疲憊,已經(jīng)說不出半句話。
秦釋之臉上陰晴不定。
羅成書么……
兩年前,那個驚艷了整個京州城的男人。
“叩叩叩。”有敲門聲。
“太后娘娘?!笔亲锨G的聲音。
秦釋之打開門,“太后娘娘已經(jīng)睡下了?!?br/> 紫荊往里面探了探頭,瞧見江晚安安穩(wěn)穩(wěn)地躺在床上,壓低聲音,“其實我是來找你的?!?br/> “找我?”秦釋之一愣。
“借一步說話。”紫荊帶著他來到一處無人的地方,眼神一變,迅速出掌,攻向秦釋之的要害。秦釋之眼神一閃,以極快的速度躲過去。
沒等紫荊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抓住她的手腕,“你想干什么?”
“你是什么人?”紫荊掙脫不開,“在太后娘娘身邊潛伏,要做什么?”
“你要是敢對太后娘娘不利,我跟你拼命?!?br/> “挺忠心。”秦釋之放開她,“我是太后娘娘千挑萬選才選中的貼身護衛(wèi)?!?br/> “你?”
“不信?”
“沒有?!弊锨G甩了甩手腕,手腕上被他抓過的地方變得通紅一片。
剛才,如果他再用力一點,她的手就斷了。
在這男人面前,她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我……”紫荊說,“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br/> “哦?”
“剛才,我發(fā)現(xiàn)了這個?!彼伎剂艘粫斐鍪?,手心里是一個小人。
那小人是用布縫起來的,上面寫著江晚的名字,還有生辰八字什么的。
“這是?”秦釋之蹙眉。
“詛咒?!弊锨G沉著臉,“民間傳說中記載,這種詛咒用兩塊同樣的布做成兩個娃娃,在這兩個娃娃上將詛咒人的生辰八字寫上。再采集詛咒人的頭發(fā)纏繞到小人上,將一個小人放在詛咒人身邊,另一個小人則供奉在祠堂里?!?br/> “下詛咒的人在上香之后,一邊念咒語一邊用針扎小人,詛咒人會產(chǎn)生各種各樣的癥狀,就算再高明的大夫也無法查明原因?!?br/> “哦?”秦釋之有些驚訝。
“我在長公主身邊的婆子身上發(fā)現(xiàn)了這個,這小人上面寫了太后娘娘的名字,我想,長公主應(yīng)該是為了這個而來的。”紫荊說。
“這種東西,竟真的存在?”秦釋之摸著下巴,巫蠱這種東西,有很大一部分是某些人用來招搖撞騙的。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弊锨G說。
秦釋之將那小人捏在手里,“你對這種東西,似乎很了解?”
紫荊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為難。
她踟躕了好久才說,“我沒進宮之前,曾經(jīng)跟師父學(xué)過一些巫蠱之術(shù),不過也只是懂一些皮毛?!?br/> “哦?”
紫荊見秦釋之的反應(yīng)不大,搖了搖頭,“太后娘娘現(xiàn)在的狀況不太對勁,我們不應(yīng)該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線索?!?br/> 秦釋之在思考。
巫蠱這種東西,他也有些了解。
這種東西,在京州城這種繁華地帶是很少出現(xiàn)的,但在毒蟲遍地,野蠻落后的邑嵐尤為普遍。
鬼香和幽夢兩種罕見的毒藥,也出自邑嵐那個地方。
種種線索交織,他有了一些眉目。
“對這種東西,你有多了解?”他問。
紫荊蹙眉,“剛才說過了,只是了解一點皮毛?!?br/> “一點皮毛就夠了?!鼻蒯屩畬⒛切∪巳叫渥永?,“這件事,你知,我知,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br/> “奕慧和羅燕這兩個人也不行?!?br/> 紫荊見他說得嚴肅,臉色凝重地點點頭。
“你等我安排?!鼻蒯屩[著眼睛說,“我們來個甕中捉鱉?!?br/> 他說完,揣著那玩意進了房間里。
紫荊摸了摸鼻子,真是奇了怪了,這男人似乎有種別樣的魔力,對他的話,生不出反駁的心來。
還有種跪在他腳下乖乖唱征服的壓迫感。
秦釋之邁著步子回到房間時,江晚還沒醒。
他站在一旁看了許久,又輕薄了她一陣,聽到外面奕慧和羅燕的聲音傳來,身影一晃,人已經(jīng)消失在原地。
羅燕推開門,看到江晚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才算松了一口氣。
她四下看了看,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影子,臉色變得深沉嚴肅。
秦釋之并沒有在疏御宮逗留。
他躲過御林軍的巡邏,從皇宮里跳出來,邁入一個小巷子。
小巷子附近沒有人,只有幾個外出買東西歸來的太監(jiān)宮女,三三兩兩的,很清冷。
他抄著手,晃晃悠悠地來到云生結(jié)海宮外。正門不好進,他直接翻墻到了望斷的房間。
還沒靠近,便聽到令人尷尬無比的叫聲,那種男男女女在一起發(fā)出的聲音,聽得他額角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