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兒也不行。”
“那叫什么?”顧羽撇著嘴,“晚晚你小名叫什么?”
“……”江晚頭大。
這小奶狗是十萬個為什么嗎?
“朕聽說,江大公子名栩字千澄,晚晚也是叫千什么么?”
“……”
“晚晚,你告訴我好不好?”
小奶狗眼淚汪汪地看著她,“告訴我。”
江晚實在執(zhí)拗不過他,嘆了口氣,“千凝。”
“千凝。”小奶狗眼睛亮了亮,“好聽?!?br/> 他嘿嘿笑著,“那我以后叫你千凝好不好?”
江晚也懶得再糾正他。
橫豎這小奶狗也不聽,糾正了也沒什么用,就隨他去吧。
時候不早了。
馬車穿過大街,路過一片不大不小的樹林。
那樹林之后,便是御林軍守衛(wèi)的地界,算是抄了一條近道。
白天的時候倒是覺得沒什么,晚上行在里面覺得有些陰森。
路面不是太平坦,咯吱咯吱的,有些顛簸。
在顛簸中行了好一會,馬車停了下來。
“怎么了?”江晚蹙眉,按照經(jīng)驗,穿過樹林用不了一盞茶功夫。
可他們,似乎已經(jīng)在里面行了許久了。
“皇上,太后娘娘。”侍衛(wèi)有些為難,“咱們好像迷路了?!?br/> “迷路?”江晚覺得有些好笑,這樹林一共才巴掌大,能從頭看到尾,怎么可能會迷路?
“是,如果屬下沒記錯,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路過這里了?!笔绦l(wèi)說,“咱們,好像在原地踏步?!?br/> 原地踏步?
江晚安撫了顧羽一把,掀開簾子,瞧見外面起霧了。
霧氣很濃,看不清前方的路。
林子并不是很大,但現(xiàn)在看來,他們卻像是被困在一個籠子里。
詭異的是,那稀疏的林子,不知怎的,變得茂密起來。
大概是因為有霧,陰氣森森的。
“咱們這是,遭遇了埋伏了?”她嘆了一口氣。
她,果然還是將顧羽帶入了危險境地。
“娘娘您先待在馬車里?!笔绦l(wèi)們?nèi)缗R大敵。
他們將馬車牢牢保護起來,拿出武器,準他們將馬車牢牢保護起來,拿出武器,準備迎擊。江晚抱緊了顧羽。
顧羽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只是覺得被這樣抱著很舒服,也收緊了手臂,在她懷里蹭來蹭去。
侍衛(wèi)們等了好一會,并沒有刺客出現(xiàn)。
“娘娘?!币粋€暗衛(wèi)出現(xiàn),跪在地上,“四周并沒有刺客和可疑人員?!?br/> “只是……”
“只是什么?”江晚的臉色不太好。
“這林子有古怪,不管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卑敌l(wèi)說,“似乎,一旦進了這里,就會被困住?!?br/> “鬼打墻?”江晚沉著臉,原先她是絕對不相信這玩意的。
可自從重生之后,便對一些未知的力量充滿了畏懼。
若是沒有刺客,他們極有可能是碰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霧氣越來越濃,夜色深深,月亮也被隱藏在濃霧里。
伸手不見五指。
“千凝?!鳖櫽鹩行┖ε?,鉆到她懷里瑟瑟發(fā)抖。
“羽兒不怕,有我在?!苯肀Ьo他,“我會保護你的。”
顧羽用力眨著眼睛。
他有些冷,用力往江晚懷里鉆,“千凝,我害怕。”
“沒事?!苯硪才碌讲恍?,外面陰風陣陣,像是有鬼魂索命一般。
想起前世死在她手上的人,就覺得發(fā)憷。
難道,那些人回來索命了?
可,按照時間推算,那些人應(yīng)該還沒死啊。還沒死來索什么命?
“喂,你們還在嗎?”她覺得外面太過安靜,強忍住心中的驚懼,掀起簾子。
霧氣實在太濃,就算是面對面也看不清。
“你們在的話,回個話好不好?”
依然沒有聲音。
外面安靜的有些可怕。
別說是侍衛(wèi),就算是千挑萬選的暗衛(wèi)也沒了影子。
視線受阻,她根本看不清周圍發(fā)生了什么。
“喂,有人么?”
安靜。
死一般的安靜。
沒有人聲,甚至也沒有風聲。
那種詭異一般的安靜在蔓延。江晚心中驚懼,想著將顧羽護好時,一陣困意襲來。
那強烈的困意突然襲擊。
她心中大驚,強迫自己睜開眼睛。
可,身體根本不受控制。
“羽兒,不要離開我,抱緊我?!彼粊淼眉罢f出這句話,人已經(jīng)昏睡過去。
“千凝?”
“晚晚?”
“娘親?”顧羽抬起頭,用力推著她,“娘親你別嚇我,千凝,你別嚇我,你怎么了……”
任憑顧羽哭喊,她都聽不到半分。
馬車外,侍衛(wèi)和暗衛(wèi)也同樣陷入到昏睡中。
詭異的樹林里,只回響著顧羽的哭喊聲。
那種令人心顫的安靜并沒有持續(xù)太久,伴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馬車外響起了聲音?!吧僦??!?br/> 聽到那聲音,窩在江晚懷里哭泣的顧羽突然變了臉色。
他收起那天真無邪的表情,想著從江晚懷里抽出身,奈何她抱得他太緊,用了好大勁才掙脫出來。
“你們來干什么?”他掀起簾子,明明是小小年紀,眼中卻閃著陰鷙。
“我們一直都在,只是皇宮龍氣太足,我們無法靠近,好容易等少主出宮一趟,我們才趕來相見?!?br/> 濃濃的霧氣中,跪著兩個人。
大概,能被稱之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