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傳來劇烈的疼痛感,他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
“你!”
“你!”
“江晚,你竟敢!”
“哀家有什么不敢的?”江晚喝著杯子里的茶,唉聲嘆氣,
“那壺茶好貴好貴的,茶壺也是汝窯特制的,貴的很,就這么碎了,真是可惜?!?br/> “臨南王是不是該賠償啊?!?br/> 臨南王簡直要被氣炸了。
他被茶壺?fù)糁?,頭暈乎乎的,又被燙了一下,臉上火辣辣的疼,罪魁禍?zhǔn)拙谷贿€要他賠償?
“江晚,你太過分了。你個瘋婆子?!?br/> “你敗壞皇室名譽(yù),人人得而誅之?!?br/> “放肆!”江晚突然站起來,臉上一片冰冷,“顧翼,你別以為你仗著搜出哀家失竊的東西就能血口噴人?!?br/> “哀家最記仇,一般有仇當(dāng)場就報了。你不是很納悶,為什么哀家要用茶壺砸你?
好,哀家就告訴你。首先,你一個臣子,捕風(fēng)捉影不說,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下,竟敢就口出狂言誣陷哀家,
口口聲聲說什么哀家為皇家抹黑,還要下等婆子來給哀家驗(yàn)身。哀家想問問,到底誰給你的臉?”
江晚的聲音很大,很有威嚴(yán)。
“就因?yàn)槟闶窍然史獾呐R南王頭銜,哀家給你面子,只用了茶壺砸你。你竟還不知悔改?!?br/> 她抄著手,站在顧翼對面,嘴角冷笑,“姑蘇城死了,你是不是恨死哀家了?”
顧翼攥緊拳頭。
“你,還有你們。”江晚將茶杯重重地摔到地上,挑眉,提高聲音,“一個個的,都當(dāng)哀家是傻子嗎?”
“顧羽年紀(jì)小,你們就張牙舞爪,面目猙獰得讓人惡心?!?br/> “周閣老,還有你!”江晚隨手拿了一個東西扔過去,
“你一個半截身子都入了黃土的老頭子就不能消停點(diǎn)?你覺得哀家真不知道你做下的那些齷齪事?”
“你自認(rèn)為天衣無縫,在哀家看來只是一個笑話。你覺得哀家和顧羽會忌憚你幾分,所以為所欲為。你聽沒聽過樹倒獼猴散?
你一張老臉還要不要了,今天出這個幺蛾子,明天出那個幺蛾子,你為老不尊,讀的書都喂狗了嗎?”
周閣老被江晚搶白的說不出話來,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還有你!”江晚指著自家老爹,“你都胡子一大把了,跟周閣老在大街上打起來,臉呢?江家不要面子嗎?還在皇宮大門口打架,你們兩個老頭子,是不是真的當(dāng)哀家跟皇上是擺設(shè)啊?”
“一大把年紀(jì)了,你們不怕丟人,哀家都要為你們害臊死了。一個個的,年紀(jì)越大越不消停。你這樣,讓后輩們怎么看你們?哀家都替你們丟人?!?br/> 江信額角跳了跳,低下頭。
“還有你!”江晚最后將目標(biāo)放在顧翼身上,
“你平常不學(xué)無術(shù)也就算了,你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哀家不知道。但凡看中的男子,不管那男子愿意不愿意就要帶回王府,你特么神經(jīng)病也讓別人跟著你神經(jīng)病。
這也就算了,畢竟沒鬧出人命什么的,哀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br/> “但,你用這么拙劣的陷害做借口想要報復(fù)哀家,你是不是腦子有坑?”
她霸氣無比地說完,往臺階上走了幾步,居高臨下看著他們。
“你們這些人,別仗著自己勞苦功高就為所欲為,哀家不動你們,是看在你們兢兢業(yè)業(yè)為國效力,還能繼續(xù)發(fā)光發(fā)熱。但,你們最好擺正自己的位置。破釜沉舟,對誰都不好?!?br/> “別以為你們心里那些小九九哀家不知,哀家年輕時的確紈绔了些,但哀家早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哀家,你們大可以試試?!?br/> 她說完,甩了甩袖子,“臨南王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哀家丑話說在前頭,若是你有什么想法,一旦動了哀家的底線,就算是你是先皇的弟弟,是卓賢太后的兒子,哀家也不會手下留情?!?br/> “你們,都退下吧。”
江晚這一通痛罵下來,周閣老和江信都有些懵。他們兩個人,被罵得狗血淋頭,也不敢反駁什么,行禮之后,恭恭敬敬地退出去。
臨南王還想說什么,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恨恨地看了看江晚,甩著袖子離開。
大殿上只剩下顧羽和江晚兩個人。
“千凝?!鳖櫽鹱е?,“剛才……”
發(fā)起飆來的她,竟,有些可愛。
“嚇著你了嗎?”江晚的聲音軟下來,“對不起……”
顧羽搖搖頭,“不,朕就是覺得,千凝你發(fā)起瘋來的樣子,好可愛?!?br/> 可愛?
江晚額角抽了抽。
瘋狂猙獰的樣子,有什么可愛的。
不過,剛才那種感覺,將在場的所有人都罵了個狗血淋頭,實(shí)在太舒暢。這段時間來的抑郁也一掃而光。
“哀家,有些餓了?!彼c(diǎn)著嘴唇,“羽兒陪哀家用膳吧?!?br/> 顧羽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拉住她的手,蹦蹦跳跳走著,“千凝。”
“叫母后。”
“娘親?!鳖櫽鹛鹧?,“臨南王會放棄嗎?”
“當(dāng)然不會?!苯砺曇羟謇?,“結(jié)果不重要,他只想找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