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臺上,一個嬌俏的姑娘正在選胭脂水粉。
“喲,這是誰家的小妞,真水靈,來跟著本官吧,本官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姑蘇狗官在手下的幫助下調戲民女。
那女子哭喊著自己已經有未婚夫,馬上就要嫁人。
姑蘇狗官仗著自己的勢力,不顧那女子反抗,硬生生將那女子搶走,并關到了別莊里。
第一幕結束,幾個優(yōu)伶暫時退到幕后。
第二幕是一個身材修長,峨冠博帶的男子上場,頭上依然頂著姑蘇兩個字。
他正坐在馬車里,手持書卷,恬淡優(yōu)雅。
一個帶著面紗的女子沖過來,嚎啕大哭地跪在他面前,“您,您就是姑蘇城姑蘇大學士吧?民女冤枉啊?!?br/> 姑蘇大人仔細聆聽著那面紗女子的請求,又憐惜她無家可歸,便命人將她送到別莊暫住。
到這里,第二幕算是結束,優(yōu)伶?zhèn)兗娂娦卸Y退下。
到第三幕的時候,那面紗女子到達姑蘇府別莊之后,偷到了鑰匙,偷偷將被姑蘇狗官搶走的女子帶進來。
在姑蘇府別莊里,那名被搶走的女子叫天叫不應,叫地地不靈,被那五大三粗的姑蘇狗官折磨致死。
然后,峨冠博帶的姑蘇大人到別莊時候,發(fā)現了尸體。
人證物證俱在,無從反駁,姑蘇大人無處伸冤,只能含冤而死。
所有人都指責他心狠手辣,草菅人命,死有余辜。
姑蘇大人死后,暮春時節(jié),竟飄起了漫天大雪,蒼天有淚,化為大雪,還給他一個清白。
至此,劇終。
優(yōu)伶?zhèn)兗娂娚吓_鞠躬致敬,然后匆匆忙忙離開。
江晚很滿意。
雖然倉促了些,但,只要把故事說清楚就達到目的了。
“如何?”江晚回到正中央來,“剛才那一出戲的名字叫做移花接木,精彩不精彩?”
人群都安靜下來。
他們屏氣凝神,靜靜地聽著江晚接下來的話。
“看了那出戲,哀家覺得,但凡腦子正常的人便會知道,戲中的姑蘇狗官和姑蘇大人不是一個人,也就是說,那個案子,真兇另有其人?!彼比胫黝}。
“這是一場陰謀,一場針對哀家,針對皇上,針對姑蘇城,蓄謀已久的陰謀?!?br/> “將人帶上來?!?br/> 侍衛(wèi)們將死者父母帶到城墻上來,死者父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在地上。
“你們可有什么想說的?”江晚看著他們。
“草民,草民這幾天每天都能看到小女的鬼魂來索命?!蹦莻€員外模樣的人說,“小女哭訴說,抓錯人了,對她施暴的人不是這個姑蘇大人。”
“她說,冤屈無法昭雪,她無法投胎,只能四處徘徊,受人欺凌?!?br/> “太后娘娘,皇上,請為小女做主啊。”
江晚冷眼看著滿朝文武,嘴角輕抿。
“好,很好。”她說,“再將人帶上來?!?br/> 侍衛(wèi)們抓了一個帶著面紗的女人,那女人臉色發(fā)白,身體癱軟。
“這位姑娘,自我介紹一下如何?”江晚冷笑,“比如,你是怎么攔著姑蘇城的轎子,怎么哭訴自己無家可歸,怎么移花接木的?”
“民女……”那面紗女子臉色灰白,“民女冤枉啊,民女,是受人指使的?!?br/> “受人指使?”江晚冷笑,“那好,你告訴哀家,是誰指使你去攔截姑蘇城的轎子?”
“是……”面紗女子咬著牙,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不敢說。
“不說?”江晚對侍衛(wèi)們點了點頭,“那,兇手就是你了,你就代替那個人受極刑吧?!?br/> 她沖著喻辰宣點點頭,接下來的對話,她不希望無關的人聽到。
喻辰宣將手放在身后,似乎,輕笑了一聲?
“你可知道極刑是什么?”江晚壓低了聲音。
“就是將那姑娘所受的傷害全部加到你身上,然后還不讓你死,就那么一點點將你身上的肉割下來喂狗。如果狗吃飽了,就等明天再割,這樣,往復循環(huán),一直到你血流干凈,痛苦至死?!?br/> “哀家說到做到?!彼哪樕下冻鲋i一樣的笑容,“你代替真兇死后,真兇逍遙法外,繼續(xù)快活。而你,還要下地獄,經受酷刑?!?br/> 面紗女子的臉在瞬間變得慘白。
“我說。”
“我說,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奉命行事。有人給我一些錢,然后讓我扮可憐,想方設法住進姑蘇大人的別莊?!?br/> “那個人,是誰?”江晚問。
面紗女子說了一個名字。
“好,很好?!苯碚局?,命人將面紗女子帶下去。
城墻下的人沒聽清他們到底在說什么,竊竊私語起來。
站在下面的滿朝文武也都各懷鬼胎,沉默不語。
“哀家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苯硖岣吡松ひ?,“這一場懸案,今日也將告一段落?!?br/> “自然,那些流傳得沸沸揚揚的皇宮秘史,哀家也有所謂耳聞?!?br/> “暮春初夏,我大乾王朝有史以來第一個冤案,蒼天有淚,化為白雪。”她伸出手,“總有宵小之徒想害哀家與皇上,擾亂朝廷?!?br/> “蒼天,如果姑蘇城與哀家是清白的,就請降下一場大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