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南茴看著一屋子還沒來得及收拾的行李,頭疼的盤坐在地上。在學校宿舍也才那么點大的空間,收拾起來不費事,現(xiàn)在獨立一間房了,空間大了許多,人也懶了許多。
南茴看了看打開的行李箱,還是選擇先把衣服疊放整齊吧,不然放在這也占地方。
順手撈過來一件,偏巧就是參觀俱樂部那天陸北要她穿的那條白裙。
南茴把裙子拿在手上,想起那天他為自己上藥的情景,專注耐心。而剛才在食堂附近發(fā)生的一切,又似乎在嘲笑她太單純,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
回憶和陸北相識以來,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誰,隱瞞這么久才告訴她,未嘗不是心血來潮的無聊,況且以他目前的知名度想要什么樣的女朋友沒有,能看上她嗎?她還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
譚莉莉……
南茴想起第一次和譚莉莉見面,她就沒隱瞞自己的想法,直言不諱的告訴她,自己喜歡陸北。倒是符合她自己個性,想什么就做什么。
南茴對陸北的感覺是復雜矛盾的,從知道他就是網(wǎng)上的那個人到直面和她說明心思,一切仿佛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但只有南茴自己清楚,這樣優(yōu)秀的人似乎并不是為她所留。
她想的出神,不小心碰倒了礦泉水,手上的裙子迅速浸濕,即使立馬反應過來拿起來了也免不了裙身濕了大半。
南茴看著不停滴落的水珠落在瓷磚上暈染出淡淡的水圈,深吸一口氣,撈過放在床上的衣架,提著衣服走到陽臺。
今天的陽光還不錯,倒是聽說了外面有烘干機。她這人剛到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總是不喜歡太過點眼,反正裙子濕的地方不是很多,晾曬在陽臺到了晚上應該就可以干了。
俱樂部把陽臺通往房間的門特意安裝了折疊門,靜音也方便打掃。
南茴用衣架撐起衣服,四周看了半天,終于在墻上找到了一個不易被發(fā)現(xiàn)的小圖釘。踮著腳費力把衣服掛了上去,拍了拍手,長舒一口氣。
南茴轉(zhuǎn)過身去,看著外面的街景,比不得市內(nèi)熱鬧,但卻難得的清凈,或許俱樂部選擇在這兒的原因也是因為這個吧。選手的工作環(huán)境決定了每一天的工作質(zhì)量的完成,嘈雜的環(huán)境下只會讓人心煩意亂。
收起自己的小情緒,南茴吹了口氣,轉(zhuǎn)身要回房間,余光瞥見有人影晃動,她下意識望去,倒是沒想到會碰見陸北。
他的房間在二樓,正好是譚莉莉樓下,而和她成了斜角,只要他稍稍抬頭就能看見。
擁抱的身影從她的腦海里再次掠過。
她睫毛微顫,準備悄無聲息的回房。轉(zhuǎn)身的瞬間,沒太留意腳下放著的花盆,踢上的剎那,花盆底摩擦地面發(fā)出難聽的聲響。
南茴咬住唇,尷尬的眨眨眼。
陸北聽到聲響,不經(jīng)意抬頭,熟悉的身影,半彎著身子不知道為什么做了這么奇怪的舉動。
“阿北,你在聽嗎?”
陸北垂下眼眸,淡淡道:“我一會打給你。”
掛斷了電話,他手肘撐在欄桿上,好笑的看她,“需要幫忙嗎?”
南茴也沒看他,擺擺手,朝著屋里走去。
尷尬往往只有一次和無數(shù)次。
剛才還好好的折疊門現(xiàn)在怎么扳也打不開,她不信邪擰著把手試圖靠自己的蠻力能把它打開。
不是吧,誰來救救她,還有誰比她現(xiàn)在更尷尬?
右邊就是陸北,她本意是想落落大方進房間,完了,臉徹底沒了。
陸北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唯一不同的是拿著手機不停的在手上轉(zhuǎn)動著,“怎么不進去?”
南茴微笑轉(zhuǎn)身:“我覺得這兒空氣挺好的,待會再進去。”
陸北歪頭瞥了眼她陽臺的門,觸摸了下手機,“五點集合,你房間收拾完了?”
南茴抓著欄桿的手緊張的攥緊:“五點就集合?”
陸北舉起手機朝她晃了兩下:“群里不是通知了,你沒看見?”
她下意識在身上摸索,口袋里空無一物,手機應該剛才她嫌礙事丟在床上了,清清嗓子,“哦,我收拾差不多了,不會遲到的?!?br/>
他靜默的凝視她片刻:“打算裝到什么時候?”
南茴心虛瞥了他一眼,強撐道:“你在說什么啊,我聽不懂?!?br/>
陸北笑了,發(fā)自肺腑的笑,眼尾折起些許的弧度,桃花眼明亮多情,淡淡道:“正好我也想吹吹風?!?br/>
他學著她的樣子,雙手覆在欄桿上,眺望著遠處。和她不同的是,他散漫的抵著欄桿,時不時哼兩句歌詞。
因為還有些距離,他的聲音不大,南茴很難聽清他在哼唱什么曲子,只是心里不免有些煩躁,“咳,幾點了?”
陸北:“三點四十?!?br/>
南茴搭在欄桿的手不停敲擊著,金勝男這妮子說一會到,怎么還沒到?果然這妮子說話不靠譜,說半個小時恐怕要兩個小時都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