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馬車?yán)铮瑴亟B宇重傷昏迷未醒,由冰彤一個不會武功的丫鬟在旁照顧,何望同樣是身受重傷,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更別談保護溫紹宇跟冰彤。
明欣郡主想要報復(fù)宓妃,自然就會選擇宓妃在意的人去報復(fù)。
無疑,此時動溫紹宇是最明智的選擇。
這的確是宓妃的軟肋,但同時也是她不可觸碰的逆麟。
誰碰,誰便得死。
楊啟剛是明欣郡主的表哥,是鎮(zhèn)南王側(cè)妃楊媚的侄子,是楊國公的孫子,他此來金鳳國雖說是跟在鎮(zhèn)南王的身邊,但卻并不直接受命于鎮(zhèn)南王。
離開琉璃國前,祖父楊國公就把他叫到身邊,交待他到金鳳國之后,定要好生照顧明欣郡主。
要說,這個楊啟剛也是少年英才,能文能武很得琉璃國皇帝重用,怎知最后不是死在戰(zhàn)場上,而是死在明欣郡主的一句話上。
他若沒有聽明欣郡主的話,對馬車上的溫紹宇出手,那么他就不會死,更不會死了連個全尸都沒有。
宓妃是誰,在她眼皮子底下動她在意的人,當(dāng)她是死的不成。
誰也沒有看清楚她是怎么動手的,只是很清楚的聽到一聲痛苦的慘叫,看到四分五裂,分不清楚哪兒是哪兒的血肉從天空中落下來,仿佛下起了一場凄美的血雨。
若不是那被宓妃拿在手里,仍就‘啪嗒啪嗒’滴著血,銀色猶如發(fā)絲一樣的虛無之海藍鮫筋絲,所有目擊者都會覺得是場夢吧。
楊啟剛幾乎是在明欣郡主的眼前被分尸的,她所受到的沖擊最大,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比死人臉還要慘白上幾分。
同一時間,高成不敵悔夜,胸口挨了重重的一掌,外加七八成力的一腳,落得重傷墜落在地,狠吐出幾口血來。
沒了高成的阻攔,悔夜雖然也被宓妃將人分割而死驚得愣了一下,但下一刻,他便將宮嬤嬤在眾目睽睽之下,削成了一具沒有血肉的白骨。
“既然你們都不喜歡講道理,那么就看看誰的拳頭硬一點,生死各安天命好了。”接過丹珍遞過來的手帕,宓妃輕輕拭去藍鮫筋絲上的血跡,從容不迫的纏在腕間,仿佛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前世死在她手中的人數(shù)都數(shù)不清楚,穿越之后,她從未真正的出過手,這個楊啟剛是死在她手上的第一人。
誰讓他的舉動,真的觸怒了她呢?
“妃…妃兒…”溫丞相被嚇得不輕,好像怎么也沒辦法將眼前這個殺人連眼也不眨的宓妃跟他那個性情孤僻的女兒聯(lián)想在一起。
但是,看著宓妃,他的心里卻是暖暖的,他知道,面前這個人兒就是他的女兒。
不管她怎么變化,始終都是他的女兒。
“鎮(zhèn)南王,明欣郡主一而再,再而三要本相兒子的性命,今日若不能給本相一個合理的交待,此事不算完?!?br/>
溫丞相牽著宓妃的手,又看了看護在宓妃身邊的三男兩女,心中雖滿是疑問,但他只要知道這些人對他的女兒沒有惡意,甚至是聽命于她女兒的,如此便好。
“鎮(zhèn)南王,溫相,不如咱們先坐下,聽聽整件事情的始末,然后再談其他的如何?”太子墨思羽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夾在中間的他,可謂是最不好受的。
琉璃國鎮(zhèn)南王不能得罪,可是溫丞相也不能得罪,他必須尋找到一個平衡點,否則就是得不償失。
溫宓妃,他只知道是丞相府的啞巴嫡女,若非半年前鬧出鄭國公府世子當(dāng)眾退婚一事,他壓根就忘了相府里還有這么一個女人。
然而,當(dāng)故事中的女主角就站在他眼前的時候,墨思羽才驚覺到,世人只怕都小瞧了這個啞巴嫡女。
溫丞相看向宓妃,后者抱著他的胳膊,微微點了點頭,目光如水的掃過跪了一地尚未起身眾人,最后落在殘恨的身上,“保護好我的哥哥?!?br/>
殘恨點頭,身影一閃,已安然落在馬車之上。
“你們都起來吧?!蹦加痖L這么大還從未被誰如此無視過,溫宓妃是第一人。
從他出現(xiàn)在這里,這個女人壓根就沒有正眼瞧過他一眼,甚至連禮都未曾向他行,偏偏他后知后覺的,現(xiàn)在才想起不對勁的地方。
“謝太子殿下。”眾人顫抖著雙腿從雪地上爬起來,越發(fā)覺得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