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大《博雅杯》初審辦公室。
《淺談《金》中的女性悲劇及其產(chǎn)生根源》一文被爭相傳閱,且不說此文引證古今中外,文筆犀利妙語連珠,單單這份成熟的思維便叫人暗暗稱奇。
有些人分析古典文學(xué)名著擅以今人思維判定是非曲直,這是錯誤的,而一旦完全以當時世風民情為切入點,又是不具有現(xiàn)代觀的,況且有幾人能透徹地了解古代社會人們的生活習性和民眾思維?
而這篇論文不僅僅“入乎其內(nèi)”“出乎其外”,更兼之采百家學(xué)說之長,出一家之言,有褒有貶,一針見血,將潘金蓮、李瓶兒、龐春梅、宋惠蓮等等所有女性形象分析得干凈利落,深入淺出,觀點之犀利讓人伏案叫絕。
“哇,寫的精彩??!這篇論文觀點非常獨特犀利。”
“而且還很老練啊,這不應(yīng)該是一個高中生的思維啊?!?br/>
“關(guān)鍵是明末民風民俗市井民眾的所思所想以及劣根性闡述得太細致太到位了,老張,你說是不是?”
張副教授是研究歷史的,他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且不說此文的文采和論點,就單單這種對明末各階層人物的靈魂探究上,拿捏得非常精準,甚至我讀過之后也偶有茅塞頓開之感。”
……
大家品論著這篇論文,嚴重懷疑這不是本人寫的,但是呢,這個人偏偏是那個吉森省叫做李凡的中學(xué)生。
對了李凡的事跡,辦公室里的人有一部分還是多多少少了解一些的,況且又是瀟瀟向?qū)W校力薦的,所以大家都是將信將疑的狀態(tài)。
要按照李凡的事跡以及瀟瀟的全力推薦,那么李凡必然是高中生中首屈一指的人物,但是,這篇論文嚴重超越了17歲這個年齡段該有的思維,它更像是一個專研金學(xué)多年又對歷史人文研究非常透徹的學(xué)者的潛心研究成果。
一個17歲的沒有經(jīng)歷過人生悲歡離合嘗遍辛酸困苦的中學(xué)生,怎么能寫出這么透徹精辟直剖人心的論文?請問,你有這歲月沉淀么?你有這人生經(jīng)歷么?你了解世間百態(tài)么?
初審副組長廖遠道:“咱們也別瞎分析了,李凡這人的初審一定會批準的,畢竟有瀟瀟他們力挺,這篇論文我給王教授看看,王教授是專門搞金學(xué)研究的,比咱們專業(yè)?!?br/>
廖遠說完,拿著這篇論文離開了辦公室,走進了王美麗的辦公室。
廖遠撒了個謊:“王教授,您看看這個,我們歷史學(xué)院的教授張瓊寫的,您幫著過過眼,看看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br/>
“哦?他也研究《金》了?”王美麗戴上近視鏡,瞇著眼睛掃了一眼前1000余字,目光突然放亮,重新翻回第一頁,細細地品讀起來。
廖遠也不著急,自己滿了一杯水,坐在一旁“陪讀”,不停地觀察著王美麗豐富的面部表情。
或皺眉苦思,或面露驚喜,或長嘆一聲,不時地嘴里發(fā)出各種批語——“哦,有意思!”“想法很深入很獨特!”“難得啊,一個大男人竟然能站在女性角度分析問題?!薄斑@句話漂亮,犀利又冷酷!”……
廖遠就在一旁瞇著眼睛靜觀其“變”。
一個小時候后,王美麗一拍桌子,放下文稿驚呼道:“好,鞭辟入里,文采恣意,見解狠辣!這個可以直接發(fā)表在《國學(xué)雜刊》上了,非常精彩!那個,雖然有些觀點我不能茍同,但不是他學(xué)術(shù)的問題,而是純屬見解不同,沒什么好改動的,這篇論文甚至都開拓了我的思路,好文章??!”
王美麗想了想,接著道:“張瓊晚上有時間么,我和他不熟,倒是想和他探討一下金學(xué)?!?br/>
“張瓊倒是有時間,但是,這篇文章不是他寫的,我騙您呢?!?br/>
“?。俊?br/>
“是咱們的一個報名學(xué)員,名字叫李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