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龍須酥的攤位前,陶嚴與云姝二人并立等著師傅現(xiàn)場制作。
云姝半開玩笑地說:“你今日對李楓這般不客氣,日后成了郎舅,見面可多尷尬?”
陶嚴聽這話愣了愣,“他開玩笑的。即便不是,也是他家一廂情愿,我怎么會娶越歸侯的女兒,我根本不認得她。”
云姝豎起一根食指,“候府千金”,又豎起一根,“配宣武將軍”,兩根手指點在一起,“雖是高嫁,也不算委屈了你?!?br/> 陶嚴按下云姝蠢蠢欲動的兩根手指,屈指彈了下她的小腦瓜,“不委屈我,嫁給我這樣的大老粗,我怕委屈了她,這樣可行?”
云姝捂著腦袋,別過頭去,半晌才說:“陶嚴,我想……去看看越歸侯府?!?br/> “這簡單?!碧諊拦土溯v馬車,帶她轉(zhuǎn)過兩條街巷,行至城西,便說到了。
云姝打起簾子,只見朱漆大門敞開,門口護衛(wèi)森嚴,牌匾上大大的越歸侯府幾個字盡顯氣派,恰好李楓也回到家,氣呼呼地進門去。
云姝眸光愈發(fā)堅定,終有一日,她要叫這個越歸侯府的主人,以死為祭!
回到宮中時,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了,陶嚴剛出示令牌進了玄武門,便聽得城樓里的禁衛(wèi)門房之內(nèi)有不似往常的歡呼之聲。
陶嚴掃一眼在外值守的人,幾人對上陶嚴的視線,忙心虛地低下了頭,時不時偷覷門房。
陶嚴也不多問,抬腳便踢開了房門,一股酒氣撲面而來。
里面的人嚇了一跳,桌上的東西乒鈴乓啷地掉下來,兩三個骰子骨碌碌滾到了陶嚴腳邊。
顧瑀一只腳踩在凳子上,正大聲吆喝。
有人往門口瞥了一眼,見陶嚴回來還以為出現(xiàn)了幻覺,揉了揉眼珠子才確認是首領(lǐng)回來了,嚇得腳下發(fā)軟摔在了地上。
顧瑀抬眼見陶嚴來了,嚇得踩翻了凳子,忙吞了口唾沫。
剩下的幾個禁衛(wèi)立刻驚慌失措地跪地叩首:“將軍息怒!”幾個人面頰通紅,渾身酒氣,接連的跪下把杯碗踢得叮咣亂響,雖然跪在地上,可身子搖搖晃晃已經(jīng)頗有幾分醉意。
顧瑀賠著笑意上前,“陶嚴,你聽我說,難得放松一次……”
顧瑀不說話還好,一番話聽得陶嚴更是怒火中燒:“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在宮里聚眾醉酒賭博?”
顧瑀猶自解釋,“兄弟們忙了這么久了,我?guī)麄兎潘煞潘?,也沒啥錯不是?”
陶嚴冷厲的眸光在他身上剜過,“沒錯你怎么不叫上我?”
顧瑀一時語塞。
陶嚴道:“你隨軍這么多年,不會不知道我陶嚴的規(guī)矩。”
顧瑀自知陶嚴在軍紀上面絲毫不談人情,即便兩人一同出生入死這么多年,一旦涉及原則問題,他絲毫不會顧及私情。
顧瑀咬了咬牙,“我明白,每人三十軍棍,再犯者驅(qū)逐!”
陶嚴失望不已,“你有時間在此地喝酒賭錢,不如多去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的妹妹,她在街上被人為難時,你這個做哥哥的在哪兒呢?”
顧瑀一驚:“晚檸怎么了?”
云姝道:“她在街上被越歸侯世子為難,若非陶嚴出手相助,定然是要被李楓欺侮了,不過眼下一切無虞,顧副將不必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