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仍有些事務(wù)處理,二人往軍營里去與顧瑀匯合,一應(yīng)妥帖安排下來,已是黃昏時分,陶嚴(yán)便邀請兩人過府用膳。
席間,安廷之主動滿上一杯向顧晚檸敬酒:“顧小姐巾幗氣概,舍身為人,廷之欽佩之至,敬顧小姐一杯?!?br/> 顧晚檸受寵若驚地起身,謙虛道:“世子過譽(yù)了,護(hù)全長輩,自是晚檸該做的?!彼豢陲嫳M,翻過酒杯給安廷之看。
安廷之撫掌贊譽(yù),“姑娘果真女中豪杰。”
顧晚檸正喜上眉梢,便聽他話鋒一轉(zhuǎn),問道:“如此人物,不知可許了人家?”
顧晚檸含羞不已,局促地揉搓著衣袖,還當(dāng)是安廷之對自己有意,“這樣的事,晚檸怎好啟齒?!必慅X輕輕一咬櫻唇,“長兄如父,婚嫁大事一切由家兄做主,若陶家伯父伯母疼我為我留意,那晚檸自然喜不自勝?!?br/> 顧瑀心中清明,夾菜掩飾自己的了然。
陶夫人又要有所言,安廷之已經(jīng)搶先道:“伯母,伯父,我有一言,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講。”
陶夫人把話咽了下去,陶相知道:“安世子請講?!?br/> 安廷之道:“皇后娘娘有意在六月初二的千秋節(jié)宴為嫡出的五皇子選妃,一品官員家若無適齡女子,可上書舉薦,我看顧姑娘的品貌,堪當(dāng)皇子妃。”
這話把桌上幾人都驚到了,陶夫人一時啞口,心中兒媳的人選,怎的就突然被人往皇子妃的路上推了?
陶相知卻是心下了然,暗暗一笑,兒子果真對顧晚檸無半分情意,想盡辦法要往外推呢。
顧瑀也是一臉懵,這話說的他猝不及防,口水雞夾在唇邊,湯汁嘀嗒流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顧晚檸起身,局促地看著眾人,低下頭說:“世子,晚檸何德何能……”
“我說你可以,你自然是可以?!卑餐⒅首鲊?yán)肅之態(tài),耍起了小公爺?shù)耐L(fēng),“莫非顧姑娘覺得我安廷之人微言輕,說話不足人道嗎?”
顧瑀擦去滴下的湯汁,殷切地問:“世子所言,不是開玩笑吧?”
安廷之朝著陶嚴(yán)努了努嘴,“陶將軍是陛下親封的宣武將軍,位同一等公爵,只要陶將軍一封舉薦文書,我這話自然就不是玩笑?!?br/> 陶夫人尚且有些回不過神,看著兒子愣愣地說:“嚴(yán)兒,你……”
陶嚴(yán)安撫母親,“娘,我知道您喜歡晚檸,一直想為她找個好歸宿?!彼麖囊陆髢?nèi)掏出一封文書,封面便是蒼勁有力的魏碑所書“宣武將軍陶嚴(yán)薦”幾個大字,“五皇子鳳子龍孫,為人溫柔謙和,若顧姑娘得選皇子妃,自是一段好姻緣,若不成,兒子便為顧姑娘另覓良緣?!?br/> 陶相知見夫人面色不佳,便對陶嚴(yán)說,“還是聽聽晚檸的想法,別咱們剃頭挑子一頭熱,好心辦了壞事,倒惹人責(zé)怪?!?br/> 陶夫人知道陶相知話里有話,表面是勸說陶嚴(yán),實(shí)則是規(guī)勸自己不要一直為陶嚴(yán)說親,不滿地橫了他一眼。
陶相知故作不覺。
陶嚴(yán)將舉薦文書攤開在顧晚檸面前,“你瞧瞧,我可有寫的不到位之處,我即刻重寫一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