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君尚向來極少笑。
兩年前是,現(xiàn)在仍是。
所以當(dāng)他此刻忽而一笑,眼角眉梢都柔和了平日冷峻的棱角,深黑眸中似聚了星辰,頃刻頭上月輝都黯了色,只余那俊雅笑顏攝住人心魂。
情天撇開眼。
她會隨余力過來,不是因?yàn)樗麑λ性捴v,而只是因?yàn)樗雴柷迥羌?,此刻該說的說完,她轉(zhuǎn)了身。
手臂被一把握住,還未等她反應(yīng),一股力道拉著她往后,原本便腳步虛浮的她踉蹌撞在身后人的懷抱里。
“別動……我只是想這樣抱一抱,感受你是真實(shí)的……”
情天從未聽過他這樣的語氣,低沉喑啞間嗓音竟帶著微微的顫。
從后摟抱住她的手臂很緊,懷抱很緊。
夜風(fēng)吹著額前碎發(fā)迷了眼,遠(yuǎn)處的燈火在眼中變成模糊重影,情天鼻間淬然一酸,喉間發(fā)緊。
他的懷抱是暖的,她全身卻是僵的,是不是頭太暈,才會讓她恍惚不知今夕何夕。
“這兩年,每次去沐家與老爺子下棋,坐在那個大書房里,總是想起你曾說過的小時候?!?br/> “你說你在那兒練字,背生澀難懂的古文,從午后到日落……落子行棋間,我總覺得,耳邊能聽到你的聲音?!?br/> 身后嗓音低沉緩緩,隱忍克制,幾乎有些呢喃不清。
“兩年,老爺子笑我,從未在他手下贏過一局——”
“我不想聽!”
情天快速打斷,驀然從他懷抱中掙出,眼眸瑩潤似有水汽。
他是真的醉了。
轉(zhuǎn)了身她便快步往前走,原本虛浮的腳步已有些踉蹌,險些撞上迎面而來的人。
突然被人一把扶住雙臂,她倉皇抬頭,迷蒙的眼里一時間幾乎認(rèn)不出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