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到司徒東走來,看守的警員吃驚,其中一人快步走過去,扶住司徒東,滿目關切。
司徒東擠出微笑:“我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镉媯冊趺礃恿耍俊?br/> 警員面露悲痛,欲言又止。
司徒東:“你不用擔心我,我能受得住,你們都不告訴我,我自己亂猜,更不好。”
警員悲傷地說:“犧牲了三人,五人重傷,于果的傷勢最重,還在昏迷?!?br/> 司徒東眸光抖動,悲傷之感更增。
警員小心翼翼地看他,眼里的關切更深。
司徒東笑了笑,帶著無盡的苦澀:“我不是矯情的人?!?br/> 說著,兩人已經來到了重癥病房前。
透過玻璃大窗戶,司徒東凝目看著躺在床上的于果,心中巨浪滔天,疼痛感讓他幾乎再一次窒息。
兩名警員靜靜地站在司徒東身旁,一言不發(fā)。警局許多人都已經知道,司徒東和于果的關系。雖然他和于果都沒有宣布過,但警員們都看出來了。
此前,警員們還不知道于果是臥底,當他們知道于果的身份時,就是于果的媽媽過世那時。也同時發(fā)現(xiàn)了于果和司徒東之間的氣場。
“我能進去看于果嗎?”司徒東的聲音低沉又嘶啞。
“師兄,現(xiàn)在還不能進去,醫(yī)生說過兩天于果的情況沒惡化,再轉病房,屆時才能接觸她?!?br/> 司徒東抿嘴不語,只定定看著于果。
各種儀器閃爍,各種管子插在于果身上,遮擋住了于果的臉。
她就那樣靜靜躺在那里,似乎沒有了呼吸般。
司徒東腦中一個聲音清晰而憤怒地回蕩。
那是他自己的聲音,那是他對著于果的爸爸遺照說,會好好照顧于果。
可是現(xiàn)在呢?
于果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良久之后,司徒東低聲問:“醫(yī)生怎么說?”
警員:“不樂觀,醫(yī)生說,即便于果的情況穩(wěn)定下來,也極有可能長期昏迷不醒。”
“植物人?”司徒東的聲音聽上去很冷靜,很平靜。
然而就是這樣的語氣和聲調,讓人無法忽視其中的憤怒和悲切。
警員:“師兄,于果會醒過來的?!?br/> 司徒東凝視于果,良久后,收回目光,轉身看向他們:“我去看看其他伙計。”
一名警員立即說:“我?guī)熜秩??!?br/> 話剛落,這警員就禁聲了,垂下頭。
司徒東淡淡說:“我自己去就可以?!?br/> 兩名警員都沒有攔他,應了聲,目送司徒東離開。
他們是看守于果病房的,任何時候都不能離開,司徒東也不會允許他們擅離崗位。這也是剛才那名警員愧疚的原因。
其余的警員受傷也很重,但相對于果來說最起碼還能夠醒著。其中兩名警員椅子腿直接失去行動力,這輩子,都不可能在前線。
張勁事件的結局,是悲傷的,警方再一次受到重創(chuàng),拿趙向佳一點辦法了沒有。
所有的責罵都無補于事,警局領導們也處于沉重的狀態(tài)中。
一直以來的所有隱忍和怒火,仿佛都要爆發(fā)般,警員們都不想再和趙向佳磨蹭。
但是,警員們除了忍,別無他法。他們是警員,必須要手法,再想將趙向佳剁碎也不能這么干。
是的,警察不能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