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么說呢?說自己沒喝避子湯?
但是這主意也完全行不通啊,畢竟每次喝避子湯的時候,那嬤嬤都是站在旁邊,看著自己一滴不落地喝下的。
素月在屋里焦急地來回走動,此刻她特別希望能找到一個人,來跟她商量這件事情該怎么辦。
她倒是特別希望那刺客晚上還會前來,都給他留了門,但她足足等了三個晚上,就連二皇子那邊,都推脫自己身子不適不能侍寢,還是沒有等到那個人。
意識到那人可能永遠都不會回來了,素月的舉動跟二皇子是一模一樣的。
她砸了屋里能砸的所有東西。
放在從前,這些東西她都是無比寶貝地珍藏起來,誰都不能動一下的。
但現(xiàn)在看著這些被砸碎的碗,她一點都不覺得心疼。
那一刻,她的內(nèi)心其實有這樣一種想法,男人當真是涼薄。
當真是涼薄。
誰都靠不住。
也許二皇子照樣靠不住。
那個男人,這是他的血脈,卻說不要就不要,玩完了就走了。
完全沒有顧及到身處漩渦之中的她應該怎么辦,一點憐香惜玉都沒有。
不過不管素月夫人怎么抱怨,終究還是沒有等來那已經(jīng)七竅流血而死的人。
其實她也不想想,她罵人涼薄,而她自己呢,又何嘗不是涼薄之人?
她想過一千種一萬種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甚至想把肚子里這塊肉弄掉。
卻唯一沒有想到的事情,是跟他一起走,去私奔,永遠不再回來。
說到底還是個愛慕權(quán)勢,愛慕虛榮的女人。
彼此都是半斤八兩,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呢。
摔完了所有的東西,素月也開始鎮(zhèn)定下來想辦法。
如今有身孕這件事情,無論如何是必須和盤托出的。
否則不管是小產(chǎn),一個月不能侍寢,還是選擇不小產(chǎn),容肚子漸漸大起來,都不妙。
在想了很久之后,素月忽然間想到,她有一次陪二皇子的時候,二皇子是喝得酩酊大醉的。
那時候她沒有被寵幸,但是二皇子已經(jīng)喝醉了,他身邊又只有自己,有沒有被寵幸,還不是自己說了算嗎?
素月想到這兒,頓時眼前一亮。
這是個好辦法,如果只是意外地被寵幸,那嬤嬤也不必端避子湯來給自己。
如果是那一次懷上的,完全說得通。
想到這個辦法之后,又想到現(xiàn)在自己還是二皇子眼中的紅人。
這個身孕的問題,若是此刻不說,又何時去說呢?
素月穿了一件緊身的白色長裙,打扮得素凈,妝容也是素凈的模樣,頭上的簪子也只是用一支白玉簪挽著頭發(fā)。
還把自己的臉畫得無比蒼白。
二皇子見到她時,在聽了府里一個侍妾彈琴。
只是見到素月打扮得這么素凈就走了進來,雖然妝容素凈,但是卻別有一番滋味。
就好像開在雪地里的白玫瑰。
二皇子瞬間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吸引過去了。
他從前見過這個女人嬌俏可愛的樣子,或是見過她打扮得雍容大方的樣子,或是見過她端莊秀麗的樣子,卻沒有見過她還擁有如此高冷的氣質(zhì)。
而且美人明顯像是哭過,眼眶還紅紅的。
只是看她小臉這么白,二皇子擺了擺手,旁邊那個彈琴的侍妾退了下去。
她知道,現(xiàn)在素月夫人來了,二皇子就不再需要她了。
只是這女人為什么不在自己屋里多呆一會兒呢?為什么一定要來搶自己的恩寵呢?
她如此盛寵不衰還不夠嗎?就連自己難得見一面二皇子,都被她阻止。她眼里怨毒的目光被掩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