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球球身上俯瞰遼溪國的壯美山河。
任這個山河再如何壯美,任自己再如何努力,仍然是被拋棄的那個。
自己做的一切,似乎從來不值一提。
她就這樣漫無目的地在云層上飄蕩著。
就像游離在這世界,不屬于這人間的一抹孤魂。
從前的努力像個笑話一樣。
一直以為全心全意保護著的家人,不是她的家人。
喊著別人娘。
別人卻根本不是娘。
穿越前她也認真努力活著,以為隨著時間的逝去,她一定可以療愈自己的內(nèi)心,一定可以走出內(nèi)心的痛哭。
但她還是太高估自己了。
走不出來的,有些傷痛扎在心里,就像墻上的玻璃碎片一樣,就算拔走了碎片,扎在身上的傷痕依然觸目驚心。
此刻這個世界這副肉身的親生爹娘找到了,但是她卻沒勇氣去問他們:“為什么拋棄我!”
許是覺得,自己終究不是這副肉身原本的靈魂,有點底氣不足。
許是害怕,害怕意夫人中氣十足地跟她說:“我就是拋棄你,就是不想要你怎的?”
生下來又不要。
那為什么要生。
田盼煙甚至覺得這副肉身原本的主人也蠻可憐的,和自己一樣,是個可憐蟲。
一樣的被爸媽拋棄,一樣的不受待見。
此刻她倒是想找個人說說話。
最后哭累了,干脆躺在球球的背上,在腦海里跟球球聊起天來。
“球球,你爸媽呢?”
“嗯?什么爸媽?”
“就是生你養(yǎng)你的?!?br/> “哦,死了?!?br/> “?。磕悄阌杏H戚嗎?”
“有,死了?!?br/> “不會吧!”
“上古神獸壽命很長,只是下一代長大了,老一代就都死了?!?br/> “原來是這樣,那你有兄弟姐妹之類的嗎?”
“有,同窩5個,其它都死了,只剩我1個?!?br/> “啊?不會吧?你怎么這么慘!”
“有的是戰(zhàn)死的,沒打贏,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被人打死的;有的歷劫,沒熬過天劫,被雷劈死的?!?br/> “啊?你家怎么這么慘!”
“其實我上次差點也掛了,就是上次我們初次見到你的那次?!?br/> “?。磕氵@么強,還有誰能打傷你?”
球球連主人都不叫了:“小丫頭,這個世界上,多的是你還不知道的東西。
我老婆在孵蛋,我的孩子剛孵出來,就死了。
被吃了。
我跟我老婆打不過,被打傷了,也差點死了?!?br/> 田盼煙聽著球球這悲慘的一生,暫時忘記了自己的痛苦。
她以為自己沒爹娘,已經(jīng)夠慘了,沒想到這世上還有比她更慘的生靈。
她想安慰,卻不知從何下嘴:“你...你那剛孵出來的孩子...”
“死了。
真可惜。
這次我們其實就有一顆蛋,孵了上千年,好不容易孵出來。
沒想到就這么沒了。
唉,打不過別人。
可惜了那小子,瞧著還挺聰明的,啄它自己的殼,還知道自己吃下去?!?br/> 田盼煙:“誰打你兒子的!我們給它報仇,打回去!”
球球聲音哽咽了一下又恢復正常:“我們都被打回原形了,以我們現(xiàn)在這功力,只有被人吊打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