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不哭,木羽哥哥不哭。”恬然拍著伏在她肩膀上的木羽。
“我沒哭?!?br/> 木羽確實沒哭,他不是一個容易流眼淚的人。他只是想趴一會兒,找個人倚靠一下,但是恬然以為他嚎啕大哭,不住地安慰他。
“沒事沒事,我?guī)熃阏f男人哭泣不是罪。”恬然眨著眼睛,有些無辜。
“什么亂七八糟的?!蹦居疣止局瑓s還是趴在恬然肩膀上,在這個時候有個肩膀可以靠著,讓他心里好受了一些。
“木羽哥哥要堅強,未來還很美好,我們要向前看,前方依舊光芒萬丈,生命總是欣欣向榮的,天涯何處無芳草,兔子不吃窩邊草,我?guī)熃闶俚臅r候……”
“別講話。”
“哦。”
木羽趴了一會兒,想到這是大師兄的婚禮,自己傷心不太好,連忙調(diào)整了一下心態(tài),然后笑嘻嘻地和恬然再去鬧洞房了。
“等你們結婚的時候我一定要讓你們比大師兄還慘?!?br/> 不知道算不算是對駱殤和蘭靈兒的祝福,木羽看著承言和青玫兩人被吊在空中晃來晃去,只為了能夠碰到對方。駱殤還手賤地把他們兩人的修為給封住了,讓他們作弊的可能性都沒有。
——
兩個月匆匆而過,一切塵埃落定。
“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走?”蘭靈兒問道。
木羽點了點頭:“你們先走吧!我還想陪陪師父,我到時候和恬然一起走。”
陪師父是真,不過最主要的是他還不能從駱殤和蘭靈兒的兩人的影子里走出來。他可不想一路上看著蘭靈兒和駱殤卿卿我我,而自己在一旁心如刀割。
恬然一直留在落塵山,她經(jīng)常望著風浩塵發(fā)呆,也不知道為什么。木羽察覺到了異樣,他總覺得恬然有些怪怪的。本來恬然要和駱殤他們一起離開漠允山脈的,不過木羽選擇留下來,她一聽也留了下來。
“記得去南方五十里園找我們?!瘪槡懻f道。
木羽不知道南方五十里園是什么地方,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恬然每天都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風浩塵后面,問東問西的,熱情十足。和風浩塵在一起的時間,恬然總是笑容滿面。
直到駱殤把恬然拉了過來,只剩下木羽在場。他瞥了木羽一眼,轉向恬然。
“你真的不打算告訴師父嗎?”駱殤問恬然。
“告訴塵風前輩什么?”恬然問道,她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當初是你把劍影塵風在漠允山脈的消息不小心說漏了出去,也是你來求我?guī)湍忝ΑH舨皇悄愫退心欠N關系,你以為傷害我在乎的人,我會對你那么客氣?”駱殤道。
“恬然是你?”木羽皺起眉頭,他一直以為劍影塵風這件事是駱殤泄露出去的,卻沒想到泄露這個消息的是恬然。
恬然抿緊了嘴唇,她低下頭,道:“我不想讓他愧疚?!?br/> “愧疚什么?”木羽越來越糊涂了。
“你要瞞他一輩子嗎?當你離開了漠允山脈,以后你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你甘心這樣做嗎?”駱殤緩緩地說道,“你在怪他嗎?”
恬然忽然哭了起來,哭得沒有任何理由,讓木羽感到一陣莫名其妙,怎么女孩子的眼淚都不值錢嗎?恬然坐在石頭上,抽泣著,駱殤的話像是觸動了她的軟肋,她竟哭得不能自已。
木羽一下子有些慌了,一個女孩子在他面前流眼淚,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瞪了駱殤一眼,不知道為什么駱殤要把她弄哭。
“我不怪他,我真的不怪他,只要能多和他呆一刻我也滿足了?!碧袢粐聡锣ㄆ?。
恬然一個人跑來漠允山脈這種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只為了尋找劍影塵風,她對劍影塵風有一種說不清的情感,她對仙露劍的百般呵護,對木羽他們一直擁有天劍的羨慕。當初在龍虎峽,恬然竟然舍身替風浩塵擋住鬼玄月的劍!而回到落塵山之后,恬然每天都粘著風浩塵,風浩塵走到哪,她跟到哪,她還幫風浩塵對菜園以及藥園進行除草。
這一切的一切,如果說只是因為恬然太敬佩劍影塵風,那未免有些牽強
木羽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他仔細打量了一下恬然,發(fā)現(xiàn)恬然長得竟然有幾分像自己的師父!木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說道:“恬然,你、你不會是師父的——”
“恬然是師父的親生女兒。”駱殤替木羽把話說完。
木羽看著駱殤,駱殤不像是在開玩笑,可是這怎么可能呢?恬然的師父是苗語嫣,苗語嫣只是師父的相好而已啊!
恬然的師父其實是恬然的娘?
“十五年前,他來漠允山脈之前偷偷前往紅塵門和我娘告別,那一夜,我娘意外有了我。我一出生便沒有了爹,我娘一直跟我說我爹是三重大陸的真神,是人類的救世主,他去做了偉大的事,讓我不要恨他。我一直都知道他在漠允山脈,可我娘不允許我去找他,當我修為到了元嬰期之后,我終于偷跑了出來,我想知道我爹到底長啥樣……”
恬然眼睛通紅,一出生便沒有了父親,她的父親一直存在于娘的故事中。她是個懂事的孩子,聽了娘的話,可是她也是個單純的孩子,不小心在鬼門面前說出了劍影塵風在漠允山脈的事。
她與駱殤是偶然認識的,駱殤認出了她的仙露劍,因為仙露劍與駱殤的焚天劍產(chǎn)生了共鳴,在知道鬼門的陰謀后,她便去尋找駱殤的幫忙。駱殤當時心急如焚比她早一步回到漠允山脈探查情況,而她則是后面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