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羽幾人在樹林間緩緩地行走著,走了大概有一個時辰,總算走出了這片靜得出奇的密林。
郝英俊一路上都在抱怨,因為他身體龐大,而周圍枝條又縱橫交錯,總是會被樹枝劃傷。但是沒有一人同情他,包括他妹妹。
“紅雁,你看,我都被劃破皮了?!焙掠⒖】蓱z巴巴地指著自己的手臂上的劃痕。
“你一個修真之人還會被劃傷?真丟臉!”
紅雁橫了郝英俊一眼,然后往溪邊走去。樹林之外便是一條小溪,溪水很清澈,光滑的鵝軟石沉在水底,大小各異,還有一些水草輕輕浮蕩著。
每個人都用靈力裝滿自己的水壺,小溪流過這片深林,不知奔向何方。小溪對岸依舊是茂密的樹林,這周圍都被樹林覆蓋,若是不飛上天,恐怕走進去太深就會迷路的。
木羽坐在溪流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看看天色也臨近黃昏,肯定不能再前進了。承言在從空中落下來,他剛才在上面探查了一下情況,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除了看不到林間陣陣飛來飛去的鳥群,其他都正常。
“我們真要在這片樹林里待十天嗎?”紅雁手里拋著幾塊小石子,有些不安。
“紅雁師妹不要擔心,師兄給你講個笑話解解悶?從前有一個胖子……”郝英俊總是不合時宜地湊過來。
“不用不用,你自己就是一個笑話了?!奔t雁擺了擺手。
“紅雁師妹看著我就會笑嗎?那太好了,這十天紅雁師妹天天可以看著我哦!”郝英俊也撿了幾塊小石子,學(xué)著紅雁的樣子拋上拋下。
木羽看著這兩個吵吵鬧鬧的家伙,心里一陣好笑。至少有這個死胖子在,這個旅途不會太寂寞。他們此行來這里是來尋找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尤蒙魔族,一點線索都沒有。
唯一的線索便是青松道人所講的,一位獵戶進山打獵,看見了尤蒙魔族,然后被一個紅衣青年所救。
紅衣青年!
木羽猛地一震,他想起了第一天去青松派的時候,青松道人所講的那個救人的紅衣青年,因為沒人知道是誰,所以大家也沒再深究。
可是那天晚上,木羽看見逼迫青松道人就范的也是一個紅衣青年,這兩個人會是同一人嗎?
如果是同一個人,那么這個救人的紅衣青年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片深山中?如果他會那么好心救人,為何又會去逼迫青松道人為奴呢?
如果不是同一人,那未免也太巧合了吧?修真界有哪幾個男子會穿著紅色衣服,那么醒目地跑來跑去?
但無論如何,有一點木羽不會猜錯,這紅衣青年就是沖著劍影塵風(fēng)來的,他控制青松道人就是為了方便找人,以他一個人的精力,即便修為通天,也不能完全找遍整個漠允山脈。
也不知道他此刻是否還在青松派,那青松道人是否已經(jīng)踏入了元嬰期了呢?
木羽不免有些擔心自己的師父,師父不再是劍影塵風(fēng),他修為只有金丹期,若是被紅衣青年人知道,那必是一件兇多吉少的事,漠允山脈恐怕沒有人會是這個紅衣青年人的對手。
唯一讓木羽稍微安心的是,師父應(yīng)該已經(jīng)回落塵山了。
“我們晚上便在這里過夜吧!明早再繼續(xù)前進?!背醒哉f道。
大家都沒意見,郝英俊纏著紅雁,雪兒正坐在孤逸天不遠處犯花癡,可惜孤逸天連眼皮都沒抬,一副高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這一路上不說話的也只有孤逸天一人,他不喜歡說話,更喜歡打架。
承言去撿了一堆枯枝回來,天色很快暗了下來,他們生起火來。
“你說,我們在這里生火,那火尤蒙魔族來了怎么辦?”紅雁問道。
“來了不更好,我們本來就是來找尤蒙魔族的。”郝英俊撿起枯枝扔進火堆里。
大家都圍坐在火堆四周,周圍依舊很安靜,沒有其他的聲響,只有火焰燃燒枯枝的“咯嘰”聲。
“這鬼地方,想打只動物填一填肚子都不行。”雪兒啃了一口干糧,干糧大家都不愛吃。她本來還打算去打幾只野獸來烤一烤,可是偌大的森林卻沒發(fā)現(xiàn)一只活物,當真是十分古怪。
“先堅持一陣吧!今天晚上輪流值夜,兩個人一組,其他人先休息?!背醒蕴嶙h道。
“那我要和紅雁師妹一組?!焙掠⒖∑炔患按卣f道。
“呸,誰要跟你一組?!奔t雁罵道。
“那好吧,不跟我一組也行,我可以看著紅雁師妹睡著?!焙掠⒖偭藬偸?。
紅雁臉色都變了,她真想揍這胖子一頓,居然打起這樣的主意。想想和胖子一起守夜,肯定要被他纏死,不和胖子守夜,被胖子盯著睡覺也是很詭異的事。最后只能罵了胖子幾句,無可奈何地選擇和胖子一起守夜,被糾纏總比被他看著睡著好。
“那我和孤逸天師兄一起。你們落塵派兩人一組吧!”雪兒緊接著說道。
“同門派的人最好別一起,該有的警惕還是要的?!惫乱萏斓卣f道。同門派的人一起守夜,萬一出現(xiàn)什么歹意,那對其他門派來說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是么?那好,按你的意思把每個門派分開。但是你想過沒有,胖子和紅雁師姐一組,若是胖子居心叵測,紅雁師姐能是他對手?你和雪兒一組,你想對雪兒下手,雪兒是你對手嗎?”木羽冷冷地回道,孤逸天的話明顯就是不信任他們。
“喂,木羽小哥,你瞎說什么,我哪里會傷害紅雁妹妹?”胖子不樂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