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眉宇微蹙,對方言辭竟如此鋒銳,如何接?執(zhí)意帶狗蛋離開,等于信不過赤炎皇。
“秦兄弟,我以性命擔保,狗蛋不會在你離開期間掉一根頭發(fā)?!边@時,夸皇站出,鄭重許諾。
葉水寒與小九面色微沉,暗中元氣運轉開來,做好隨時動手的準備,卻見秦浩向夸皇抱拳道:“有勞?!?br/> 仙皇強者以性命許諾,足表真心,半個月時間相交,秦浩信得過夸皇人品。
“走。”秦浩揮掌斬開一道空間裂縫,隨即,身形沒入裂縫之中。
葉水寒和小九從來不質疑他下的任何決定,老大既然放心讓夸皇照料狗蛋,證明孩子留在赤炎峰一定安全。下一秒,兩人連同工皇在內,一起隱沒空間裂縫之內,四股仙皇氣息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直行滄州方向。
“皇兄,我們這樣眼睜睜看他們送死,真的好嗎?”諸人走后,夸皇發(fā)出一聲蒼涼嘆息,秦浩此行前去,兇多吉少。
“若不然呢?”赤炎皇眸子極為冷漠:“拉著整個赤炎界與他們一起陪葬?我賭不起。”
一股無形的沉重感壓迫身軀,讓堂堂赤炎界之主,面露無奈之色。
滄州降臨外域仙皇,壓根不是突發(fā)事件,而是一場預謀許久的殺局,目標正是秦浩三人。
那是一股絕對壓倒性的力量,強得連赤炎皇也無能為力,他不得不裝瘋賣傻,陪秦浩演半個月的戲,為的就是博取秦浩三人信任。
半月來,赤炎皇幾人的親切關懷都是虛的,唯有如此,方能讓秦浩毫無警惕的趕赴滄州,墜入布好的重重殺網(wǎng)。
“夸皇,你心里不好受,可我們又何嘗受過旁人威脅的窩囊氣?四族之戰(zhàn)那天,你趕來赤炎殿,不是沒見別人陣容,足足十位仙皇強者,頃刻間可令赤炎界毀于一旦,我們別無選擇?!?br/> “秦浩三人正直可交,我與工皇皆很欣賞,但一碼歸一碼,咱們總不能為了他們,去跟十名仙皇死斗吧?”翼皇臉上寫滿悲憤,不甘心又能如何?背后害人又如何?
換得一界百姓安寧,讓他去死,翼皇也會毫不猶豫。只希望那群瘋子信守諾言,殺掉秦浩之后即可離開,想起那個白發(fā)飄蕩、可以操控魔獸心靈的琴師青年,翼皇就不寒而栗。
“趁他們交戰(zhàn)之際,翼皇,你立即奔赴帝湯城,告知帝主,我留下與夸皇坐鎮(zhèn),倘若名叫長河洛的家伙不信守承諾,我便與他魚死網(wǎng)破?!背嘌谆手苌韼r漿般可怕的火焰流淌,他堂堂一界皇主,竟受別人恐嚇威脅,是他從未有過的恥辱。
“是?!币砘蕸]有猶豫停留,他清楚時間的寶貴性,撕裂空間遁向界外,氣息去往更高位面。他所去的地方,有仙帝鎮(zhèn)守,赤炎界歸屬帝湯城庇護,雖然以他的身份很難見到帝主,但只能豁命求見。
希望一切都來得及。
“賢弟,備戰(zhàn)吧,許多年不曾動手,我們也去滄州湊湊熱鬧。”赤炎皇眼神戰(zhàn)意洶涌,無論結局最終如何,他都要做好最壞打算。
“秦浩,你們挺住啊?!笨浠书L嘆一聲,念起當初酒席稱兄道弟,如今,他們卻成事外陌路之人,這并不是夸皇真意。
眼下只求帝主來得快一些,假設秦浩的能力,真有長河洛講得那般可怕,也許還有活下來的可能吧。
……
滄州,位于赤炎界中央之地西北,與黃洲毗鄰。
此時,秦浩諸人連續(xù)消耗元氣,以撕裂空間的蠻橫方式,極快到達滄州。
“秦皇,葉皇,九皇,麻煩諸位了,我會隱匿好氣息,在后方為你們掠陣?!本嚯x仙皇爆發(fā)靈力之地尚有一段路程,工皇便提前停了下來,不再跟著秦浩一起走。
“好?!鼻睾茮]有異議,回身望了工皇一眼,這位猛漢面色蒼白,靈力損耗極大,一路連續(xù)撕裂空間,基本都由工皇搶著動手,他不給秦浩三人消耗元氣的機會,不知究竟為何。
“各位,千萬當心,我還想與你們把酒言歡,你們不可出事……哦還有,九兄弟,這里有我打造的一些皇品法寶,你全帶上,這幾瓶是恢復傷勢和靈力的丹藥,也都帶上。另外,還有這個……”工皇掏出一堆激戰(zhàn)的備需品,五花八門,看得人目不暇接,最后,很不舍的取出他最心愛的兵器,當初那柄砸破玄武虛影的巨錘,一柄交給三人:“這兵器跟了我四百年,融入了我的心血,乃中品皇器,它會保護你們的?!?br/> “工兄,你緊張了?”秦浩突然笑了笑。
“不是,有備無患,此戰(zhàn)不可大意,放心,我在后方掠陣,絕不會走的,沒有要拋棄你們的意思,哎呀,我這嘴真不會說話?!?br/> 啪!
工皇言多有失,往臉上抽了一耳光。
“工兄放心,我們不會有事,你打造的東西,我們尚不知如何運用,時間緊迫,也沒功夫學了,你留著吧,水寒、小九,走。”秦浩疾如流星,涌動著一團駭人血色魔焰,如條血線貫穿天際,與葉水寒和小九落向靈氣暴動地點。
頓時,工皇對面虛空,傳回幾聲大笑,“待得斬盡赤炎敵,再與諸君共歡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