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響起一抹無比尖銳的劍嘯之音,鋒芒映入雙瞳,鳳花至尊不知道這一劍究竟有多快,因?yàn)樗B思維也跟不上這一劍的速度。
無比巨大的神鳳憑空降臨,籠罩著鳳嵐的身軀,她體內(nèi)道意爆發(fā)到極限,無盡花光從天穹揮灑而下,照亮長夜,沐浴她的身體上,強(qiáng)烈的求生欲在心底瘋狂呼喊,鳳嵐道意力量本能灌注夢枝當(dāng)中,與劍靈共鳴,與北界大勢共體。
這一瞬,奪目至極的光輝洶涌翻滾,一道光環(huán)從秦浩與鳳嵐之間橫掃而出,吞沒長夜,朝著無垠虛空輻射,天地間劇烈震蕩,人世仿佛墜進(jìn)地獄。
很快,空間肆虐的兩股道威力量消散,天道之下,即使無暇大帝也無法徹底破壞大道平衡,那些支離破碎的斷層開始自行修復(fù),一股股暴亂的靈氣有條不紊的歸于平靜,萬物重歸秩序。
然而此時(shí),秦浩掌中鋒銳的劍尖,抵在了北界第一強(qiáng)者鳳花至尊的咽喉,那股攜帶輪回法則的紅蓮劍火,蕩盡了她身上的一界大勢,鳳嵐身軀繃直,渾身冷徹骨髓,仿佛稍微動一絲念頭,神魂便被會被無情刺穿,捏在手里的夢枝也變得暗淡無光。
“持夢枝,鳳花至尊于北界可立不???”秦浩淡然輕笑著,海風(fēng)吹動長袍掀落頭罩,露出一張溫文儒雅的臉,垂在雙肩的銀發(fā)隨風(fēng)而動,儒雅中又散發(fā)出一股超然氣概。
“你可以羞辱我,取下我的人頭,但對夢枝,還請威震四域的丹帝保持應(yīng)有的敬意,宛如世人對你的敬畏?!兵P嵐直視著秦浩的目光,白皙的脖頸漸漸滲出血跡,她地確輸了,秦浩卻不能因此質(zhì)疑夢枝的威力,如若初代老祖再世,此刻被人拿劍低著喉嚨的人,便不是她的。
“敬畏?真如你所說,丹帝便不會連死兩次了?!鼻睾坪呛抢湫?,就像鳳嵐對他的敬畏那樣,把他送進(jìn)棺材?
“你很清楚,正因?yàn)閯e人太怕你,所以才有當(dāng)年那一幕,你此言究竟在諷刺我,還是貶低自己?”鳳嵐情緒激動道。
秦浩看著她的脖子,劍入三寸,鳳嵐稍微再激動點(diǎn),怕得激動的沒命。
意念一動,太虛劍從秦浩掌中消散,冷冷開口道:“若非寶兒,你今夜必死無疑?!?br/> 鳳嵐地確該死,可這二十年,九脈對寶兒的照顧培養(yǎng)功不可沒,無論云柔、鳳七或者其他島主,皆拿丹帝之女當(dāng)親人對待,授她一身本領(lǐng),今日殺了鳳嵐,丹帝未免遭人口舌,落得心胸狹隘。況且九脈確實(shí)需要鳳嵐坐鎮(zhèn),不為其他,為寶兒暫時(shí)的安全,也不能動鳳嵐。
“死,未免不是一種解脫?!兵P嵐微微驚愕,隨即低頭苦澀說道。
“哦?聽語氣你這六百年活得很內(nèi)疚?!鼻睾朴行┮馔猓P嵐抬頭道:“如果為了自己讓你殺一個(gè)無辜的人,你會不會內(nèi)疚?”
“大秦立業(yè)前我殺的人不計(jì)其數(shù),瘋帝,蠻帝,君帝,食人為樂的鬼帝?!鼻睾埔а赖溃汕先f,多少無辜亡魂?duì)窟B其中,整族被滅,鐵蹄踏過,婦孺無存,雞犬不留。
“不一樣,創(chuàng)大業(yè)必然有犧牲,你納七川為秦,平東界四夷五荒,立道統(tǒng),設(shè)學(xué)府,造福多少后世之人。而我呢,為一己之私,親手將這樣一位英雄給……”鳳嵐接下去的話卡在喉嚨里,實(shí)在沒臉說出口。
“切?!鼻睾凄椭员牵舴菑镍P花至尊的嘴里說出來,他都不知道自己如此偉大:“行了,正道大義少扯,看在寶兒的情分上,當(dāng)年是誰拉你入局,從那狗娘養(yǎng)的葬神谷里捅了我一劍?!?br/> 鳳嵐看著秦浩,很詫異粗鄙之語能從一代丹帝口中講出,她嘴角微動,猶豫了片刻,道:“不知,一封信傳進(jìn)鳳花,上寫你欲揮兵北進(jìn),掃我鳳花祖業(yè)?!?br/> 秦浩瞪直了眼,愣了愣,揮兵北進(jìn),掃鳳花祖業(yè)?
“為這個(gè),你就把我宰了?”
一面之詞,送人信的身份都不清楚,不想想背后的目地嗎?
鳳花至尊的腦子呢?
“我不信能如何?六百年前你如日中天,四域帝王誰敢不敬,軒轅無天的膽子大,結(jié)果被你提著落日弓追去南域,中途一箭射殺烈陽雙帝,打到了軒轅家祖墳,信上說你掃鳳花,我敢與你當(dāng)面對質(zhì)?”鳳嵐胸膛起伏道。
那時(shí)候她若去了,誰敢保證秦浩不會和戰(zhàn)武直接弄死她,請君入甕,然后逃也逃不掉,她堂堂九脈之主,敢賭自己的命嗎?
“也對?!鼻睾频?,六百年前,大秦立帝國,正值兵強(qiáng)馬壯,勢力鼎盛,如鳳嵐之前所言,五界何人不對丹帝不心存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