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個方位,你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我跟前?”沐白也很意外,他跟隨劍塵探索殘界,眨眼間功夫,身邊的人離奇消失,緊接著遇見了秦浩,簡直莫名其妙。
他記得陸神界隊伍和無間書院探索的方向并不一致,兩人碰頭豈不離譜?
“看來沐少主也被外力扭轉(zhuǎn)了空間?!鼻睾坡犕晁查g就懂了,沐白的遭遇和他一樣。
“扭轉(zhuǎn)空間何意?”沐白不明白,誰扭轉(zhuǎn)空間,把他從劍塵身邊分離了出來,秦浩搖搖頭:“不清楚,也許我們被殘界的某個東西給盯上了?!?br/> “哈哈哈?!便灏足读讼拢S即發(fā)出笑聲,指著秦浩道:“你疑心過頭了吧,我不否認(rèn)你口中的話,也許受某種外力影響扭轉(zhuǎn)了空間,但要說被盯上,絕不可能,在此之前,我隊伍里同樣有兩人離譜失散?!?br/> 這種事發(fā)生過,沐白沒想到下一個會發(fā)生在他身上,一時難以適應(yīng),但要說被針對,他覺得不太可能。
“也許是我想多了?!鼻睾瓶嚲o的心弦得到微微的舒緩,既然沐白的隊伍早發(fā)生過異狀,聽他口吻失蹤的人似乎不重要,那么一切或許屬于巧合,殘界里沒有活下來的老怪,大概空間不太穩(wěn)定。
“接下來有何打算?”沐白問道,他和秦浩都與隊伍失散,導(dǎo)致孤立。
“同行吧?!鼻睾崎_口:“結(jié)伴向前探索?!?br/> 荒蕪的殘界處處透漏詭異,暗潮下流動的危險氣息,秦浩始終摸不清楚那屬于什么樣的道意。如今,身邊多一個人便多一股力量,也多一分安全,實在不濟,遇到控制不了的突發(fā)狀況,還能拉沐白去填坑,既然殘界把一個活人送過來,秦浩自然要讓沐白充分實現(xiàn)價值。
“好。”沐白眼底閃過狡黠的光,與秦浩內(nèi)心想法不謀而合。
“走吧?!鼻睾瓶匆娿灏啄樕系纳裆阒@家伙同樣不是省油的燈,八成也抱著留他在身邊當(dāng)替死鬼的念頭。
但秦浩并不在意,就看他們之間,誰才有那個真本事。
他自信,先死的人,絕不是他。
兩人身上同時涌動神華,朝著前方的塵沙御空而行,孤狼碰頭,惺惺相惜,都非常同情對方的遭遇。
“說來也真巧,在下與沐少主三番兩次相遇,頗有緣分?!鼻睾崎_口道。
“是,確實有緣?!便灏椎穆曇艟o貼著身后傳來。
“這方殘界充滿未知,倘若我們?nèi)f一發(fā)生了不幸,在下會盡可能拖住,希望沐少主脫險后,可以往書院走一趟,將我的事告知長老?!鼻睾瓢β晣@道,仿佛預(yù)測了什么,竟向沐白交代后事。
“……”
“沐少主不要悲傷,為劍界安寧,犧牲再所難免,沐少出自陸神界大族,肩扛重任,不容有失,在下與你不一樣,我孑然一身,了無牽掛,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秦浩感嘆,相信沐白會理解。
“沐少主可否答應(yīng)在下?”秦浩的語氣充滿沉重和無奈。
“沐少主……沐白……”秦浩察覺不對勁,猛然轉(zhuǎn)身,對著虛空大聲吶喊,他面前再沒有沐白的蹤影。
又不見了!
秦浩愕然愣在原位,他很少與人談心,尤其是不熟的人,結(jié)果一片肺腑說給了空氣。
這沐白真不講信用,說消失就消失。
“我還準(zhǔn)備讓他實現(xiàn)人生價值,可惜。”秦浩搖搖頭,足踏虛空,腳下震起一層漣漪,身似劍光消失在了漫天肆虐的沙塵里。
不知前行了多久,空間涌動的罡風(fēng)勢頭有所減弱,胡亂席卷的砂礫也不像之前那般濃烈,視野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念力觸及的范圍也變得廣闊了不少。
此刻,秦浩迎風(fēng)矗立半空,他腳下,是一望無盡的深洼,很深很深,那在地底深處,布滿了像蜈蚣一樣的溝壑,面積非常遼闊。
“這曾經(jīng)是一片海?!?br/> 秦浩很難想象,什么樣的道意轟擊,將界力加持的無盡海洋給蒸發(fā)一空。
黑漆漆的深洼,聳立著一根根千瘡百孔的石柱,準(zhǔn)確而言,它們以前是海中的仙島和巨大山岳。
秦浩意念籠罩而出,身形穿插在海洋的殘墟里,越往前,這個世界的景物越清晰,環(huán)境越安靜,但那股潛藏的危險氣息也越強烈。
這時,秦浩腦海里一串串古老的紫金符文環(huán)繞流動,漸漸凝聚出一尊袖珍小鼎的虛影,不斷震蕩出聲波,傳遞給他的神魂。
不僅于此,手上的儲物戒閃爍著光華,里面的上尊神鼎也激發(fā)了感應(yīng),向秦浩釋放著某種信號,兩尊神物仿佛都在告訴他,不要再往前。
“這片區(qū)域靜謐,深沉,宛如一尊墳?zāi)梗裨崃送饷娴念革L(fēng)和沙塵?!?br/> 它就像狂風(fēng)怒吼中的一處僻靜港灣,但是這里的血腥氣,更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