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命術(shù),除施展陰陽道法以外,還需受施者隨意一樣物品。
秦浩口中的丹尊神祖失蹤無窮歲月,想取其身上一件舊物顯然不可能。
那么,便只能以秦浩為引,取一滴神血,從血脈中進(jìn)行推演占算。
秦浩點(diǎn)點(diǎn)頭,掐破指肚,滴下一滴神血,伯長知道塵一甩,神血漂浮于半空,閃爍著強(qiáng)盛的紅芒。
“打開心門,坐穩(wěn)了?!辈L知叮囑,占命過程中,莫有一絲一毫的抗拒,否側(cè)會給伯長知加大難度,甚至影響推演。
秦浩聽其吩咐,以打坐姿勢端正,緩緩闔上雙眼。
“祭血為引,陰陽命理,還塑祖源。”
麒麟道祖念念有詞,手中道塵輕垂在秦浩頭頂,便見伯長知腳踏玄奧步伐,以秦浩為中心,緩步繞動(dòng)起來。
旋即,懸浮半空的神血光芒大展,一副璀璨的陰陽圖形誕生在秦浩的坐下,光芒平鋪開來,蔓延了整座大殿。
秦浩身體倏然緊繃,朦朧之中,感覺似有一股強(qiáng)勁的外力纏繞著身軀,猶如蟒蛇一般勒得難受,即便伯長知提前有交代,這一刻,秦浩的天輪依舊無法克制,被動(dòng)浮現(xiàn)出來。
“嗡”地一聲。
洶涌的天輪光芒呼嘯爆發(fā),近八萬年道行神力沖得殿中陰陽光輝蕩然無存。
伯長知當(dāng)即受到猛烈的沖擊,一口朱紅噴灑在地,年邁的身軀“蹭蹭”地瘋狂后退,后背狠狠撞在了案臺上。
當(dāng)即,占命儀式終止,隨著半空中漂浮的神血消融,伯長知看待秦浩的目光閃過一抹駭然。
“道祖?!?br/> 秦浩睜開雙眼,見伯長知已然遭創(chuàng),愧疚之下,掌中聚出凈幽水華,沐浴在麒麟道祖的身體上。
伯長知在原地深吸一口氣,隨著無比精純的天道荒始元素入體,逐漸平復(fù)了陰陽道力的反噬,但是對于秦浩,伯長知卻沉默不言。
“如何?”秦浩主動(dòng)詢開口問,儀式雖然被終止,但他相信伯長知一定看到了什么,否側(cè)眼神不該是這樣。
“我不知道,你不要再問我?!?br/> 伯長知拒絕答復(fù),扶著臺案顫巍巍的坐下,道塵揣在懷中,開始閉目養(yǎng)神。
“道祖前輩?”秦浩神色掙扎,心有不甘,不愿意說嗎?
看著伯長知入定,秦浩終究沒有追問,垂著頭,轉(zhuǎn)身走出了麒麟殿。
就在他離開的同一時(shí)間,殿宇大門“轟隆”一聲嚴(yán)實(shí)合閉,仿佛是生怕他再來一樣。
而此時(shí)殿內(nèi)的麒麟道祖慢慢的睜開了眼眸,五官顯得扭曲,良久,默嘆了一口氣。
有關(guān)丹尊神祖那件事,并非他不愿說,而是不能說,真相只能由秦浩親手揭開才行。
……
“丹尊老祖已經(jīng)死了,也或許,他還活著。”
腦海里回憶著仙王的話,因?yàn)榍睾浦狼嗳A老頭不會告訴他,所以他才來找伯長知。
卻沒想到,麒麟道祖同樣拒絕講出答案。
那么丹尊族神祖,究竟是活著,還是死了,也或許,以另外一種方式活著?
這一切,秦浩無從知曉,他想要借祖神之威,震懾萬界天輪,保全神荒原界的計(jì)劃,也只能落空。
“最后還得靠我自己?!?br/> 苦楚一笑,秦浩將胸口壓抑的氣吐出來,旋即,從麒麟殿御空往核心天道殿飛去。
天道殿,乃他天道至高神的殿宇,如今那里,還住著一位寒天神王。
“外祖公你看……”
天道殿內(nèi),傷勢痊愈的秦寶寶雙掌托出一尊耀眼的皇冠,隨著她天輪神力翻涌,便見手上尊貴的皇冠生出了幾絲清晰的花紋,那些花紋閃動(dòng)間,寶兒散發(fā)的神意莫名存在一種霍亂神識的力量。
“哈哈哈?!?br/> 月神天瞧見此景,樂不可支,贊道:“我家小公主真是冰雪聰穎,天賦驚人啊,不愧為吾的血脈后人?!?br/> 作為寒月一脈先天至尊,寒月之力卻并非月神天的全部,皇冠乃是他第二道鴻蒙命魂。
月神天對于如何掌握,以及駕馭皇冠的道意力量,絕非蕭晗和秦寶兒能比,但是在他的指點(diǎn)下,秦寶寶一學(xué)就會,天賦神乎其神,即便這位寒天神王,也不得不佩服。
“區(qū)區(qū)幾天時(shí)間,寶兒啊,你已將皇冠道意真諦激發(fā)了近九成,天賦比你母親還要強(qiáng),不過,有一點(diǎn)外祖公必須提醒你,此道亂神,亂得不單單有敵人,還有自身?!痹律裉焐裆兊脟?yán)肅了些。
“寶兒記下了。”秦寶頷首,聰明如她自然懂月神天的意思,可控的條件下收放自如,方為皇冠道意大道,一味過度依賴和釋放,最終可能會傷到自身的道心。
“嗯,孺子可教。”月神天越發(fā)喜愛秦寶兒,開口道:“丫頭,跟外祖公回重華神境吧?!?br/> 秦寶寶留在秦浩身邊太浪費(fèi),況且,神荒即將迎來動(dòng)蕩,哪怕有他和仙王制約其余神王,可這萬界之中,可不止有神王,還有大神、神主等,諸多強(qiáng)橫的天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