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聽到張哈子這么一說,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問,你確定你沒看錯,是倒過來滴封金掛印?
張哈子坐在床上,換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后,這才對張牧講,大概也許可能應該是,----不對,肯定是!我們老張家滴手法我怎么可能會看錯?張牧,你這樣講是侮辱我滴智商,我勸你給我一百萬滴封口費,否則我告到你傾家蕩產(chǎn)!
張牧講,莫放屁,你難道不曉得封金掛印倒過來用后會有么子后果?
張哈子點點頭,神色有些嚴肅。
能讓張哈子嚴肅起來的事情不多,上次進村之前是第一次看到,在魚塘邊上扎千刀的是第二次,這是第三次。我已經(jīng)總結(jié)出經(jīng)驗了,每次只要張哈子的神情變得嚴肅,那么事情就一定很棘手,而且還是九死一生的那種。
于是我問,倒過來用會有什么后果?
張哈子講,你曉得封金掛印是搞么子用滴不?
我講,之前聽講是用來封人胎鬼仔的。
張哈子點頭講,差不多,不過不完全是。封金掛印只是一種封印滴手法,不管是人胎鬼仔哈是其它滴么子鬼東西,基本上都可以封。在我們匠人圈子,甚至有人把它稱作封字第一號,能封盡天下邪祟。
我點點頭,這就有點像是凌絳之前用過的坐井觀天一樣,都是封印手法。不過封金掛印貌似更加牛逼一些。
想到這里,我突然想到蔣遠志寢室的衣柜里面,還有一個被凌絳用坐井觀天封印著的蔣遠志的遺照。一開始我還有些擔心,但是一想到趙佳棠才是幕后主使,而蔣遠志只不過是被她利用的一枚棋子之后,我就沒怎么在意這件事。(但是事后證明,我的這個想法是多么的愚蠢之極,以至于釀成了不可彌補的慘痛后果。)
張哈子繼續(xù)講,你跟到我屁股后頭也有段時間了,你應該曉得,這個世界上,么子東西又是有正有反,有陰有陽滴。同樣滴道理,既然封金掛印能夠封,那么就自然有手法能夠解封。封金掛印倒過來用,就是解封滴手法。
我講,既然趙佳棠身上的不是人胎鬼仔,解封就解封了,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張哈子斜著眼睛看了我一眼,講,么子事情都是有兩面性滴,不僅僅只是解封那么簡單。封金掛印號稱能封盡天下邪祟,不可能沒得半點缺陷,它滴缺陷就是,一旦倒過來用之后,封印解了不算,哈會把不干凈滴東西吸到身體里面去,你想想,那么多臟東西進去,哪有不死滴道理。所以正著用和反著用,完全是兩個相反滴極端。就算是我們張家,也很少用這種手段。
聽完之后我點點頭,講,所以說,趙佳棠就是我殺死的了?
張哈子講,確實是。不過現(xiàn)在滴關(guān)鍵不是討論這個問題,而是,你為么子會掛印封金?在我認得到滴人里面,能夠一個人完成封金掛印滴人,一個巴掌都數(shù)得過來,更莫講是倒過來用滴掛印封金。老實交代,你是啷個曉得滴?
天地良心,我暈過去之后,我是真的什么都不曉得了。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張牧搶先開口講,張哈子,現(xiàn)在滴關(guān)鍵不是討論他是啷個曉得掛印封金,而是趙佳棠滴尸體。
我問,她尸體怎么了?
張哈子講,啷個多滴臟東西進到她尸體里面,你講她會啷個樣?
我想了想,發(fā)出兩個我不愿意相信的字:起尸?!
張哈子和張牧幾乎是同時點頭。然后張哈子就問張牧,你把她滴尸體搞到哪里去老?
張牧講,太平間!
在醫(yī)院里死的人,按照程序來說一般都是先停放在太平間,這一點本來是一件很無可厚非的事情,但是張哈子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卻差點從床上跳下來,然后指著張牧的鼻子就罵,張牧你個瓜娃子,一大把年紀老,啷個哈會鬧這么大個烏龍?
張牧當時就不樂意了,直接走到張哈子的床尾,然后不聲不響的蹲下,拉出病房的搖桿,開始沒命的搖起來。住過院的人都知道,病床的床尾有一個可以控制床頭那邊升起和降下的搖桿,此時的張牧,就在玩這個搖桿,時而逆時針,時而順時針,不亦樂乎。
張哈子的傷口是在肚子上,如果保持一個姿勢不動,或許還不會怎么痛,但是要是來來回回的折騰,其結(jié)果可想而知。張哈子就躺在病床的床頭,被張牧這么來來回回的搖晃幾下,痛的齜牙咧嘴,張口就罵,張牧,你大爺,趕緊給我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