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捧出一朵白色的大花。
那花看似普通,可當(dāng)它一出現(xiàn)時(shí),周圍不由得傳來陣陣窸窣聲,白素云驚訝地發(fā)現(xiàn),小到小草,大到古樹,所有的植物都傳來喜悅的氣息,就仿佛遇見了自己的王。
“這是……”白素云想要用手觸摸,那白色的大花卻有靈性般地將她的手用白光擋開。
“這是相思斷腸紅,只有它的主人能碰它呢?!毙∥栎p撫著這朵大花的花瓣,似乎在安撫一個(gè)急躁的孩子般,“哥說過,相思斷腸紅是摯情之花,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雖然含音傷得是情,但這相思斷腸紅也是因情而生的花,說不定,真能救她呢?!?br/> “可是,這花看上去對(duì)你很重要啊,你又怎忍心將它贈(zèng)與含音呢?”白素云問道。
小舞手中動(dòng)作一頓,緩緩道:“我看得出來,含音她和我一樣,是有過感情的人,而且,她也曾被這段感情傷得很深,比起她,我還不算什么,畢竟,我和我哥,還彼此相愛。所以,我想,如果這花真能救她的話,雖然我會(huì)不舍得,但我更希望,她能醒過來?!?br/> 白素云抿了抿唇,突然向著小舞的方向,跪了下去。
“謝謝!”這一刻,她無法再說什么,她只知道,即使她再過意不去那件事,但從這一刻起,她再也無法對(duì)小舞產(chǎn)生任何敵意了。
小舞一慌,趕緊上前把白素云扶了起來:“哎呀你這是干什么呀!我可受不了這樣的!快起來!”
“謝謝你,肯為含音做出這么大的犧牲,我……無以回報(bào)。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也是救了我的命?!卑姿卦聘屑さ?。
小舞撅了撅嘴:“誰讓我和含音是朋友呢!而且,我只是不想含音醒來后再傷心一次罷了?!?br/> 白素云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微笑著看著小舞,她終于明白了,大明和二明為何會(huì)對(duì)這個(gè)小姑娘這么在意了。
如此堅(jiān)強(qiáng)霸氣,又善良講義氣的小姑娘,恐怕是個(gè)人都會(huì)喜歡的吧,又何況是獸呢……
“事不宜遲,我們就開始吧?!卑姿卦频?。
小舞點(diǎn)了點(diǎn)頭,捧著那相思斷腸紅來到含音身邊,右手輕輕伸向那花瓣,指尖微微在顫抖。
這朵相思斷腸紅,可是因?yàn)樗膼鄱?,就這樣落入他人口中,她卻是是不舍……但是……
似乎是狠下了心,小舞用力一掰,花瓣卻紋絲未動(dòng)。
小舞驚訝極了,又用力扯了扯,那花瓣卻似撒嬌般地全部附上她的指尖,似乎不愿意她這樣做。
“怎么回事?不行嗎?”白素云見狀,有些急了。
“我聽哥說過,相思斷腸紅是認(rèn)主的,這朵相思斷腸紅已經(jīng)認(rèn)了我為主人,恐怕是不能與含音相結(jié)合了。”小舞有些歉意道。
“那怎么辦?難道就沒有其他方法。”白素云失望道。
“不然……不然讓含音吐一口心血在這花瓣上看看?雖然哥說這相思斷腸紅一生只認(rèn)一次主人,但說不定,含音也能感動(dòng)它?”小舞想了想,道。
“也只能,這樣試試了?!卑姿卦茋@了口氣。
二人來到含音身邊,白素云輕輕扶起含音的身子,右手在含音的胸口上方用力一拍!
含音身子一震,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直落在小舞手中那相思斷腸紅的花瓣上。
血紅的血在那花瓣上蔓延開來,可花卻沒有任何動(dòng)靜。
“怎么樣?”白素云有些焦心了。剛噴了一口心血的含音看上去臉色更加蒼白了,若是這還沒有效果,恐怕……
小舞無奈地?fù)u了搖頭。她記得當(dāng)初她噴下那一抹鮮血時(shí),花朵會(huì)顫抖,然后從那石頭上落下,而這朵相思斷腸紅早已離了那烏絕石,又怎會(huì)再次認(rèn)主呢?
白素云一下子跌倒在地,淚水從眼眶中奪目而出,難道,真的只有她的犧牲,才能救得了含音嗎?
為什么,老天爺要一次次地給她希望,又一次次地將她從希望推向絕望?
若真是如此,那她要希望又有何用呢!
小舞歉意地看了看含音,又看了看白素云,她何嘗不是一樣希望這相思斷腸紅能幫得上含音呢?可是,若是哥在這里,若是自己也有哥那樣豐富的閱歷,或許,或許就不會(huì)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