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裝置的屏幕里,只是用數(shù)碼漢文字表達了這樣的信息,隨后便黑了屏,白綾搖了搖右手,想要把它暫時收進界面物品欄里面,卻沒有反應,于是把拐杖扔地上,自己也趴下來,對著拐杖把傳送裝置尻爆了。
又蹦起來,看著地上的暗金色的碎渣渣,她松了口氣。既然是說有內鬼被入侵了,寧可信其有,這東西還留著的話,唯恐遲早被敵人的病毒黑客入侵,殃及她這個芳齡美少女。
那地上躺著的痊愈者是位中年女人,已經(jīng)被巨人腰斬,斷層面不再流出血來,面部表情依然僵硬痛苦,死不瞑目,渾身都看不到要動作的跡象。
按照金色力量理論來說,只能被恐懼消磨而不能一次性致死,所以目前的情形令人感到匪夷所思,因為這個女人并沒有復活的征兆了,那么既然死去,也得有釋放金色力量的現(xiàn)象,但也沒有,既然如此,白綾心中油然升起的陰謀論,選擇惡意揣測重災區(qū),八成是往痊愈者里面灌了水分,目前這種可怕存在就讓人很在意,指不定已經(jīng)被慘痛折磨過,即將變質為重災區(qū)千篇一律的重患傀儡。
白綾不知道怎么拯救她了。
她查看了任務導向,內容極度諷刺。
-第四次改造場營救:(0/10)
這個女人沒算在里面,但白綾看似虧了一條腿,提前意識到并加以謹慎對待這種情況,也未嘗不是好事……
那么,到底要怎么才算營救了?斬斷暗線算不算?不夠的話,傳送接收據(jù)點已經(jīng)被摧毀了,那是不是說便結束任務了?還是說斬斷暗線算,但眼下這個女人并不符合痊愈者的性質?
白綾想了想,每次用力地把拐杖戳在地面,彈跳著遠離了這面血氣彌漫的沼澤,繼續(xù)尋找著下一個目標。
沒過多久,在去往那處懸崖的上山路上,碰到一位迎面狂奔而來的男人,面色做驚恐狀,踉踉蹌蹌地隨時要撲倒,在暗紅色的渲染下,脖子上纏繞了一圈的亮金線條格外醒目,經(jīng)過頭頂,一直拉到了半空中,才漸趨變成烏黑色穿過林幕,抵達高空,然后才是暗紅色。
“救我!救我啊!”
那男人滿身是血,才看見了白綾的上半身,即便是喉嚨沙啞到極點也拼命求救,后面似乎被什么怪物追著,滾滾的煙塵里數(shù)不清的腥紅色光芒閃耀,眼睛大小,只怕就是眼睛。
白綾便朝著他移動過去,那男人和她終于近了,突然慘叫著趴倒在地上,絕望將整張臉染成暗紅下詭異的蒼白,自言自語道:“怎么會這樣…怎么連手腳都沒有…沒手腳怎么換我活過來…我想回去了…寧愿那樣活著…我也不要留在這個地方……”
將他的絕望神色盡收眼底,白綾盡管沒有聽清他說了什么,大概能猜測是些自暴自棄的話,隨著他那樣頹廢著,白綾看到其人頭頂上的暗線,烏黑色正在急劇吞噬著亮金色。
當機立斷,白綾丟了拐杖,以釋放天賦揮手斬出金刃,最大程度的發(fā)力,射速至少能媲美尋常人用彈弓射出石子那般,距離早就足夠,從男人頭頂?shù)牧两鹕糠?,將暗線斬斷。
“叮。”
清脆的聲音,不似琴弦崩斷,倒像是只用指尖輕勾琴弦。
不待那男人一個怔神,增加了勇氣樹一成里的半成負荷,白綾也難得去撿地上的拐杖,便從源泉里化出一把順手的長刀,蹦蹦跳跳地經(jīng)過男人,沖向他身后煙塵里的怪物。
男人嗅到了她身上濃烈的血腥味,緊接著,暗線的崩斷讓他感受到了宛如來一發(fā)結束時欲仙欲死的快感,脫離了掌控與被拯救的體驗,將滿腦子對承受痛苦的恐懼暫時放空。
他從地上爬起來,還沒有回過頭去觀望女子與怪物激戰(zhàn),便聽到幾聲幽幽的咽氣聲音,然后才是重物倒在地上的聲音。緊接著冷風吹過,那種被追逐的緊迫感奇妙地消失了!
他剛剛站起來,又跪到了地上傻笑。那把金色長刀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從后面飛過來,插到他身旁的地里,好不容易劫后余生地享受著愉悅,便被這把刀猛然驚嚇到……
回頭看去,只見煙塵已散,地上歪七扭八地癱倒著幾只豬腦袋螞蟻身體的怪物,正在被金色力量逐漸吞噬,邪惡的物質甚至沒有灰飛煙滅的機會。直到怪物軀體全無,金色光芒像是螢火蟲般徐徐升起,才看清在這絢爛帷幕之后,一名身披黑袍的長發(fā)女子正拄著一把金色長刀,抬頭挺胸直背而立,伸出來的右手僅僅有兩根手指。
他呆滯著。
白綾注意到他快要溢出口水的嘴角,還有那怪色瞇瞇的眼,他的這種表現(xiàn)好像給她帶來了什么靈感,連忙不耽擱,便將長刀插進地里靠著,兩根手指好不容易將內襯衣的兩邊攏住,旋即從食指頭的小窩里推出一根金針來,針頭穿過了衣服重合處,繼續(xù)延長著,在外面打了個圈圈,就變成了回形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