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節(jié)過后,日子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二夫人張氏自上次來過朝霞院后一直沒有決斷。
國公夫人柳氏聽說二夫人在唐冰萱的院子逗留許久心里納悶,在唐冰萱過來正院請安的時候問了問。
雖然二夫人還未有答復(fù),唐冰萱想著以后如果二夫人真在東大街開了鋪子賣酒,到時候家里人也就能知道釀酒方子出自誰手,也不隱瞞柳氏,將自己定的兩個方案說了出來。
柳氏聽了大女兒的話,還挺訝異大女兒居然還有經(jīng)商頭腦,這兩個選擇目前是看起來吃了些虧,不過能夠一勞永逸,既不傷親戚情分,又避免之后再有人上門開口要方子。
不過想到二夫人對自己女兒使長輩架子想要白要方子的事,柳氏還是很生氣。
這么些年,二房雖然花銷在幾房里最少,但是公中補貼的最多,二房不感恩就罷了,還能厚著臉皮到侄女院里白要方子,真是欺人太甚。
于是在此之后,二房的一些個人的迎來送往,公中不再補貼,要去賬房支銀子也要明確出處,柳氏不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二夫人張氏不知是覺得唐冰萱的兩個方案都不能接受,還是被柳氏的遷怒嚇怕了,自此之后不再提要方子開鋪子的事,好似那日來朝霞院要方子就是場夢,夢醒后還是原樣。
九月下旬,唐文允秋闈考中解元,榮國公府上下都喜氣洋洋,二房人尤其高興,二夫人張氏安靜了許久就又起了心思。
想到這一個月來自己在府里被大嫂柳氏打壓也不敢吭聲,二夫人張氏就恨的牙根癢癢。
這次她也不直接找大侄女了,而是去太夫人面前哭訴,“母親,二爺官職不高俸祿也不多,兒媳的嫁妝也遠(yuǎn)不及大嫂和弟妹豐厚;
眼下允兒考中解元,知交好友迎來客往的只多不少,清兒往前也到了要好好打扮出去赴宴見客相看人家的年紀(jì);
兒媳囊中羞澀實在是愁的不知如何是好,才來叨擾母親?!?br/>
太夫人邵氏也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二兒子是個只讀圣賢書的文人,夫妻二人也都不善于經(jīng)營鋪面和田莊,二房平日確實沒多少進(jìn)項,十幾年來多是公中補貼著過日子。
太夫人抬頭看見二兒媳張氏哭的鼻涕眼淚都在臉上,原本動容的表情為之一僵,“公中每月給各房有補貼,平日里我也補貼你們房頭不少;再說了,往后允兒和清兒成親公中也會出一部分,哪里就捉襟見肘了?!?br/>
二夫人張氏也是因為兒子考中解元心里有了底氣,就算太夫人看在唐文允讀書出色的份上也得幫襯一二。
用帕子擦了擦臉上不知是眼淚還是鼻涕,二夫人張氏抽泣著道:“母親,大哥是國公爺,大嫂又是出身百年世家大族,大房我們二房比不了也是應(yīng)該,可我們二房竟然還不如小叔子的三房手頭富裕?!?br/>
唐三爺在大家看來就是京都有名的紈绔,平日里只會吃吃喝喝,出手也闊綽從不見缺過銀子使;
唐二爺好歹還是正五品的翰林院學(xué)士,居然連紈绔三弟的日子還比不上,二夫人對此頗有微詞,忖度著說不得就是太夫人疼幺兒私下補貼的。
太夫人見二夫人攀扯三房,面上就冷淡了起來,暗有所指的道:“老三是不會賺錢只會花錢,誰讓他有個會賺錢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