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軒昂瞥了一眼副駕的邱允實,調(diào)侃:“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你也不是次次都被命運眷顧嘛。看來前幾次已經(jīng)把你的好運氣給透支光了。”
邱允實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擺出一張苦瓜臉,夸張地反問:“這怎么可能呢?不應該啊,胡凌眼看就要被我攻陷了,怎么就突然滿血復活了呢?”
任軒昂不動聲色地問:“大偵探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失手的?”
“你知道?”邱允實驚訝地轉(zhuǎn)頭瞪著任軒昂。
“當然,你錯就錯在畫蛇添足,言多必失,”任軒昂暗喜,這一次暗中交鋒終于是自己略勝一籌,他非常樂意對邱允實指點一二,“你那個國外引進的軟件套路還是挺不錯的,前面的功課做得也挺好,本來胡凌馬上就要繳械投降了,但是你卻提到了要找鄰居做人證。這話等于是告訴胡凌,你手里的物證分量還不夠,還需要人證。”
邱允實一拍腦袋,恍然道:“對呀,他們制定這個計劃之前肯定想到了房子不隔音,鄰居會聽到這邊聲音的細節(jié),一定是做了準備的。我剛剛那番話等于是自曝短處,自投羅網(wǎng)。怪不得胡凌會突然變臉,她根本就不怕咱們?nèi)フ亦従?。那咱們還要不要去找鄰居?”
任軒昂不答,反而伸出手,命令道:“把你剛剛虛晃而過的證件拿來。”
“干嘛?”邱允實下意識捂住胸前的口袋,像個護胸的小女生往右側(cè)躲閃,跟任軒昂保持距離。
“冒充國家機關(guān)工作人員招搖撞騙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quán)利;情節(jié)嚴重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比诬幇河肿兩砣诵畏ǖ洳シ牌?。
“又來?我這可是為了幫你啊!”邱允實委屈地叫苦,“你這人怎么恩將仇報?”
“罪證拿來?!比诬幇喝耘f沒有收回索要的手。
邱允實狠狠瞪了任軒昂一眼,從口袋里掏出證件拍在任軒昂手上,悻悻地說:“沒有感情的機器,你是不是就想把我這個燙手山芋親手送進監(jiān)獄,冠冕堂皇地卸任監(jiān)護人的職位?抱歉,讓你失望了,我從頭到尾也沒說過自己是警+察,胡凌自己誤會,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是律師,你最清楚不過,我這事兒連立案的必要都沒有,更別提開庭審理了?!?br/> 任軒昂掃了一眼邱允實遞過來的證件,哭笑不得,這小子居然自己制作了一個像模像樣的他任軒昂律師的私人助理證件,上面還有他的照片,但卻沒有律所的鋼印。的確,邱允實從未明確說明自己是警+察,只是模仿警+察,證件也不是警+察的證件,甚至都算不上是偽造律所的證件,因為加上了一個“私人”,這東西充其量就算是邱允實的diy作品。身為律師的任軒昂不得不承認,邱允實還沒到病入膏肓的地步,他的謊言騙+局一直以來還都算有分寸,并且沒有造成什么實質(zhì)性危害,這也是他現(xiàn)在還享有相對自由,而沒有身陷囹圄的根本原因。
任軒昂把邱允實的diy證件丟回他身上,繼續(xù)專心駕駛。
邱允實收好證件,收起剛剛的情緒,認真地說:“說起鄰居,我倒是想起了一些事兒。至少跟唐婉芝的房間一墻之隔的鄰居,胡凌并不擔心他們會聽到她作案的罪證。”
“怎么說?”任軒昂問。
“還記得我去騙倔老頭的那次吧,當時我就坐在倔老頭旁邊,面對唐婉芝的窗戶,廣場舞音樂很吵,對面那棟樓的窗戶幾乎都是關(guān)著的,只有唐婉芝房間隔壁的窗戶是開著的。房間里有人,應該是一對兒夫妻,我看見房間里還有婚紗照,他們大概二十多歲,正坐在沙發(fā)上一邊聊天一邊看電視?!鼻裨蕦嵳f完,等著看任軒昂的反應,看他是否能第一時間洞悉自己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