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周一早上,邱允實才給俞清淺發(fā)微信,假裝閑聊聊到了周末見家長的事。他把自己偽裝成八卦的朋友,一個勁兒問周震表現(xiàn)怎樣,伯母是否滿意。
俞清淺并不想在工作時間跟邱允實聊這些,只簡單敷衍說一切順利。
邱允實在俞清淺掛斷電話之前,假裝突然想到似的問:“對了,周震是個大忙人,周末也有很多工作的,出來見未來岳母,他該不會一個勁兒接工作上的電話吧?”
“怎么會?他特意關(guān)機了?!庇崆鍦\想也沒想便回答。
“不可能,他是工作狂,怎么可能為了這種事關(guān)機?肯定是借口去洗手間,偷偷去打電話接電話談工作啦?!?br/> “你說的才不可能,從我們見面到吃完飯他把我們送回家,他就沒去過洗手間?!?br/> “不會吧?他一直沒離開你的視線,也沒打電話?”
“對呀,這點也挺讓我感動的?!庇崆鍦\還是不小心顯露出小女人的幸福甜蜜。
邱允實沉默幾秒,聽俞清淺馬上要掛斷電話,趕忙說:“我不信?!?br/> “不信什么?。俊庇崆鍦\無奈地問。
“我不信一個大男人能夠那么長時間保持手機關(guān)機,不接電話,不看微信,”邱允實壓低聲音,惡作劇似的說,“尤其不相信還能那么長時間不去洗手間!你說,你們幾點見面,幾點分開的,中間持續(xù)了多長時間?”
“5點鐘見面,8點多到家,三個多小時,這下你滿意了吧?”俞清淺笑著說。
“滿意,非常滿意。那你忙吧,改天聊。”邱允實松了一口氣,至少可以利用排除法排除一個人。
“等一下,有個事你幫我轉(zhuǎn)達一下給任律?!庇崆鍦\的語氣變得嚴(yán)肅。
邱允實一聽,肯定跟工作有關(guān),也收起玩笑態(tài)度,“說。”
“陶若楓認罪了,她跟她的辯護律師聊了一個多小時,可能是審時度勢,知道自己沒什么勝訴的可能,為了爭取寬大處理,她認罪了。這兩天她的律師很有可能會去找崔遠征,希望崔遠征能夠在法庭上諒解陶若楓,為陶若楓爭取減刑?!?br/> 邱允實冷笑兩聲,說:“看來這次崔遠征還真的要小發(fā)一筆,諒解什么的不是問題,只要對方錢到位。這個陶若楓也不傻,崔遠征又沒死,這不過是個傷害案,不是殺人案,證據(jù)面前拒不認罪、被拘留、打拉鋸戰(zhàn)跟主動認罪爭取減刑之間,聰明人都知道怎么選?!?br/> “是啊,這次還多虧了有你們找到了陶若楓這個嫌疑人,還找來了兩個證人和物證,謝啦。改天聊。”
邱允實掛斷電話,正巧趕上任軒昂走進辦公室。他趕忙幫著傳達消息,告訴任軒昂陶若楓認罪的事兒。
任軒昂還在跟邱允實冷戰(zhàn),根本不搭理他。
“我說,你到底要跟我生氣到什么時候???不過就是跟陸靖開個玩笑嘛,你不是都解釋清楚了,他也相信你了嗎?剛剛我在茶水間碰見他,還被他劈頭蓋臉一頓訓(xùn)斥,你就不必再跟他站同一戰(zhàn)線,對我討伐個沒完沒了了吧?”邱允實耍賴似的抱怨。
任軒昂像是沒聽見,仍舊把邱允實當(dāng)空氣。他心里默默說:豈止是因為陸靖這一件事,之前展板的事兒,我氣也還沒消呢。
邱允實還要說什么,手機鈴響,他一看來電,是大姨,便馬上接聽,像個撒嬌的孩子,甜膩膩地說:“大姨,是不是今晚大姨父和表姐回家吃晚飯,打算叫上我們啊?今晚吃什么?。俊?br/> “邱允實!”梁芳荷在電話那頭突然聲嘶力竭地怒聲大叫,“你好狠的心,你有本事沖著我來!憑什么害我女兒丈夫!”
邱允實耳膜抗議,把手機移開耳朵好遠,無辜地反問:“大姨,別急,慢慢說,發(fā)生什么事了?”
一旁的任軒昂終于沒法再把邱允實當(dāng)空氣了,他走過來,湊到手機旁,想要聽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邱允實覺得手機不開免提都有免提效果了,但是為了回應(yīng)向自己靠近的任軒昂,他還是開了免提。
“我告訴你,要是妙媛和她爸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我,我跟你同歸于盡!對不起你的是我,你有本事沖我來!”梁芳荷一邊嚎啕一邊含糊不清地絮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