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天宇接著把小安子蓋在身上的床單也揭了起來。“你們看也看了,我們還要把他送到太平間。你們讓開!”一個二十三四的女護士見紀天宇還要繼續(xù)看下去,不滿的對紀天宇說道。“要看,去太平間看去,那里隨便看,還不會影響到其他人!”
這時已經(jīng)有不少病人或者家屬看向了這里,從這陣仗上來看,都知道這是一個死人!大伙都繞著圈,從他們身邊走過。偶爾有幾個膽大的,抻著脖子向床上看上一眼,隨即捂著嘴巴跑到廁所去大嘔特嘔。
紀天宇斂了斂眉峰。“我的兄弟沒了,我們看看他最后一面,你管得著嗎?”劉遜在紀天宇發(fā)話前,先頂撞了護士一句。
卻不想這個護士也是個膽大的主,見了這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人,還有膽氣與他們理論!“哼!現(xiàn)在知道人沒了?你們要是安分良民的話,他會死嗎?一群社會敗類!”
紀天宇的視線在小安子的身上掃上幾眼,在聽到這名護士的話時,冷冽的目光激光一般掃向了她。在被紀天宇目光掃中時,這名小護士生生的打了個冷戰(zhàn),驚懼的目光在紀天宇身上閃爍。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紀天宇淡淡的說道。不知是說給小護士聽還是說給這些圍在小安子身邊的兄弟們聽。
“他是什么原因死亡的?”紀天宇輕輕的又為小安子把床單蓋在了臉上。抬頭問著眼前的兩名護士。
那名年紀稍長一些的護士多看了紀天宇兩眼?!八怯覀?cè)顱骨大面積粉碎性骨折,合并顱內(nèi)大出血,壓迫中樞神經(jīng),抑制呼吸最后導致死亡!當然,他還有大量的胸腹部外傷,大量內(nèi)出血也是他死亡的原因之一!”
紀天宇點了點頭,伸出手,在小安子僵硬,冰冷的臉上,隔著床單輕輕一抹,“小安子,你的仇,宇哥一定給你報!”紀天宇退后一步,一擺手,示意眾人讓開道路,讓護士送小安子去太平間。
這時,急救室的門被人推開,另一輛移動床被推了出來。同樣的白床單刺的紀天宇瞳孔一陣緊縮。連眨了幾下眼睛,才把那種刺痛感帶來的水意眨了下去。跟在推床護士身后,主治醫(yī)生走了出來。
“醫(yī)生,怎么樣?”劉瀟一把抓住了醫(yī)生的胳膊,急切的追問道。他把近在眼前的床鋪徹底無視!
“我們盡力了!”醫(yī)生搖了搖了頭,撥開劉瀟的手,指了指剛推出來的床,“見最后一面吧!”說完,幾位醫(yī)生模樣的人聯(lián)袂離開,把這塊地方留給了紀天宇等人。
這一次,沒有人上前揭開床單看看里面的人。大家躲閃開這張床,仿佛自己不去看,那里躺的人就不是他們的兄弟一般!
紀天宇拖著千斤重的雙腿走了過去,揭開了辛仔臉上的的床單。
辛仔的臉看上去要比小安子干凈了很多,只是最后的表情有點扭曲?!白o士,他的死因是什么?”紀天宇感覺自己的聲音帶著一股回音,響在耳畔,
“心臟主動脈被切斷,心臟三分之一穿透傷,肝臟破裂大出血!”護士仿佛是在說著天氣預報一般,沒有任何感情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