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一算,遠山澈完成的作死任務(wù)已經(jīng)有四五次了,但他還是頭一次由衷地希望,任務(wù)內(nèi)容能換成更要命的那種,哪怕讓他再跳一次樓都行。
因為這次的任務(wù),不管哪個選項,都讓遠山澈感到難以啟齒,要是是對二溪說倒無所謂,當(dāng)成玩笑話就行了,但問題不是。
以他的極道身份,和跟南野豆子之間的關(guān)系,就怕人家當(dāng)真的聽。
但不說又不行,因為他就剩幾天壽命了。
在小樽那晚完成的任務(wù),雖然有延長半個月壽命的獎勵,但出于自保,遠山澈最終選擇了中級劍道技巧,好提升自身實力。而這回也確實派上了大用場,十分強力。換之前只懂合氣道的他,在這種狹窄小巷里混戰(zhàn),肯定沒法如此輕松地打倒那群混混。
遠山澈一頭黑線,思索著該咋整。
第一項是肯定不能選的,明擺著耍流氓了好吧,道歉時露出肚皮到底是哪個世界的基本常識啊喂!
還是選第二項吧,好歹有回旋的余地,大不了說完后敲敲腦袋,說自己咬到舌頭了,只是開個玩笑,來一次猛男版的萌混過關(guān)。
“咦,不對……”
遠山澈忽然反應(yīng)了過來。
讓南野豆子誤會,似乎也沒什么不好的。
她腦袋是缺了那么一根筋,好好的書不讀,居然想當(dāng)不良少女,不閑得蛋疼嗎?
正好借這次機會,嚇一嚇這只憨豆,讓她充分見識一下什么叫極道的險惡之處,省得回頭還想些有的沒的。
于是乎,遠山澈醞釀了一下情緒,嘴角揚起一抹邪魅狂狷的冷笑,說道:“我有什么好氣的,反正你人都在我車上了,你真的以為我會送你回家嗎?”
南野豆子見他一直不吭聲,便嘟著嘴,不自討沒趣了,輕輕擼著大吉,反應(yīng)慢了半拍才抬起頭來,愣道:“啊,你說什么?我沒聽清楚。”
遠山澈呼吸一滯……我他喵的在威脅你,結(jié)果你讓我再說一遍?
“我說……”
他咬著牙,把這段羞恥度爆表的臺詞重復(fù)了一遍。
而南野豆子歪著腦袋,納悶地哦了一聲后,點點頭問道:“那要去哪?”
遠山澈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是,就這?你就這反應(yīng)嗎?倒是稍微表現(xiàn)得驚恐一些啊。
按理說,任務(wù)到這已經(jīng)算是完成了,但南野豆子的反應(yīng),卻讓遠山澈感覺自己身為極道的尊嚴受到了侮辱,他明明已經(jīng)盡力在演出了,這人卻一點也不配合,豈可修!
“你覺得呢?”
他硬著頭皮繼續(xù)說道:“我可是極道,你一個女高中生上了我的車,就不擔(dān)心我會對你做一些不得了的事情嗎?”
南野豆子瞅了瞅他,滿不在乎地說道:“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你要是真想做什么,就不會說這些了吧?而且別忘了,我手機里還有你妹妹的聯(lián)系方式?!?br/> 你丫的,這時候倒是智商上線了。
她語氣微微頓了頓。
“不過,最重要的是,”她呲著虎牙,滿臉寫著認真,小聲說道:“遠山你是個好人。”
遠山澈啞口無言。
他沒想到自己會突然收到一張好人卡。
這讓他不由得想起了前幾天,帶二溪參觀臨海組總部時,她也評價臨海組的成員都挺好相處的,感覺都是些好人。
真是的,這年頭的女高中生警惕心也太差了,不知道說她們什么好。
遠山澈撓了撓頭發(fā),總感覺渾身不自在,他偏過頭去,沒興趣再嚇這只憨豆了,郁悶說道:“先去一趟寵物醫(yī)院,幫大吉檢查一下,待會再送你回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