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香雪聽著言不語的話,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不會讓所有人看不起我?
你一個入不敷出的補習班老師,有什么資格所這句話?
做人最重要的是有自知之名,那些輕易出口的大話,很容易就會變成笑話。
她只當言不語在吹牛,完全沒有當真,起身擦干眼淚就回房間去了。
而言不語也沒有解釋什么,轉身出門而去。
他并不急于向素香雪證明自己的能力,眼下還有一個人要解決。
王旭。
這個囂張跋扈的富二代,觸犯了言不語的逆鱗,他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海源國際貿易集團。
此時已經(jīng)快到下班的時間,海源國際的前臺小姐正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掐分掐秒地等著下班。
穿著樸素的言不語從大門走了進來,和西裝革履的商業(yè)人士涇渭分明。
那前臺小姐看到言不語,放下了手機,臉上露出職業(yè)的假笑。
“您好,請問有什么能幫您的?!?br/> “我找你們老總,麻煩通報一聲?!毖圆徽Z淡淡地說道。
“不好意思,要見總裁,必須提前預約?!眾y容一絲不茍的前臺小姐笑容十分專業(yè),內心卻對言不語嗤之以鼻。
我們總裁也是你相見就能見的?全滬都想見他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幾?
“告訴王海源,就說言不語來了?!?br/> 前臺小姐一愣,這家伙竟敢直呼老總的名字,仿佛要見的不是滬都前十的首富,而是一個普通的白領。
難不成還是個人物?可是看著面生,也不像是老板的朋友啊。
“都說了,老總身份尊貴,要見他,必須預約?!鼻芭_小姐眼瞅著要到點下班,已經(jīng)開始不耐煩了。
有一個同樣準備打卡下班的白領,滿臉疑惑地說道:“言不語?這名字怎么聽著這么耳熟?”
旁邊的人一拍大腿,“嗨,不就是三年前入贅韓家的那個窩囊廢么?這事兒當初可是在富二代圈子里引起了軒然大波啊!”
“就是他?我瞅著他手腳健全的,干什么不能養(yǎng)活自己,非要做一個上門女婿?”
“好吃懶做,想混吃等死唄,這種人簡直就是社會的蛀蟲,活著簡直就是浪費空氣。”
“這兒可不是他能來的地方,我們可都是留過洋的,他算什么?估計二十六個英文字母都認不全?!?br/> 圍觀的白領們看著言不語,優(yōu)越感油然而生,看來這韓家的上門女婿混的也不咋樣,就是可惜那個韓家小姐,竟然嫁給了這種廢物。
言不語搖了搖頭,似乎不想跟他們多費口舌,轉身朝電梯走去。
“站住,這里是海源國際,你竟然想硬闖?”
“保安,快把他趕出去!”
幾個身穿制服的保安快速圍了過來,打算把言不語架走。
正在這時,電梯門打開,一道肥碩到夸張的身軀正試圖從電梯門里擠出來,他聽見了動靜,語氣驚恐地吼道:
“住手,你們他娘地想造反不成?”
前臺小姐聽這氣喘吁吁的聲音,立刻猜到了是誰,立刻恭敬道:
“總裁,是這人要硬闖?!?br/> “我已經(jīng)喊了保安,現(xiàn)在就把他扔出去。”
“住手,誰敢動他,老子要了你們的命!”這人聽了更急了,奈何自己身軀太大,磨蹭了半天才終于從電梯里沖出。
這是一個穿西裝,打領帶,梳著大背頭的胖子,連奔帶跑,準確地說是連滾帶爬地沖了過來。
他當著一眾白領的面,直接噗通一聲跪下,抱住了言不語的大腿,哭爹喊娘,臉上還掛著貨真價實的鼻涕眼淚,無賴得很:
“老祖,老祖啊,您終于來找奴才了,三年不見,小的是茶不思,飯不想啊。”
這人正是王海源!海源國際貿易集團的董事長!
一眾員工看到王海源抱著言不語的大腿,表情誠懇,比那清宮劇里的太監(jiān)還要來得夸張,一個個嚇傻了。
王海源,王胖子!
滬都商界無人不識的狠辣角色,怎么可能會對一個窩囊女婿這么……這么諂媚呢?說好的身份尊貴呢!
簡直……簡直跟那些見到主人就撲上去的寵物狗,沒什么區(qū)別!
反觀言不語,他有些嫌棄地看著一個勁兒蹭自己大腿的王胖子。
“老祖”是幾百年前他的門生對他的稱謂,但現(xiàn)如今,言不語還是覺得“老師”這個稱呼更來的貼切,但無奈王海源這死胖子一直不肯改口,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用王胖子的話說就是,自己是老祖的奴才,可比言不語的那些學生要更加忠心。
言不語踢了王胖子一腳,揶揄道:“茶不思飯不想?王胖子,你可是比三年前還要胖啊,要不要我?guī)湍惴Q稱幾斤幾兩?”
“冤枉啊,老祖,”王胖子激動地一把鼻涕一把淚,哀嚎著,“老祖啊,整整三年,我真是瘦了一圈啊,您要是不信,我現(xiàn)在就上秤,多一斤肉切一斤,多十斤切十斤。”
言不語拍打著王胖子的臉頰,震得臉上的褶子直抖動,“當真遭了這么多罪?果然是好奴才。”
王胖子碩大如豬頭的腦袋如小雞吃食般飛速點著,“小的自然是老祖最忠心的奴才,承蒙老祖教誨,小的用了三十年,殫精竭慮,鞠躬盡瘁地將老祖的產(chǎn)業(yè)壯大,對老祖的忠心那是青天可鑒的啊!”
“我的產(chǎn)業(yè)?”言不語勒了勒王胖子的脖頸,掃了一眼周圍的白領,冷笑道,“我的員工卻連我都不認識,你可真是‘忠心’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