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關(guān)關(guān)嫣然一笑:“女人為何不能享受殺人的樂趣?”
天涯客道:“因為女人是美麗的化身。美麗還是不要被血腥玷污了比較好!
關(guān)關(guān)道:“你說的真有道理!
天涯客道:“也許是這樣!
司空妄冷眼看著,手指輕輕拂過劍鋒。冰冷的觸感令他心頭一顫。他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他的預(yù)感一向很準。
大漠。
黃沙。
時間在流動。
它的腳步仿佛永遠不會停止。就像大漠里金黃的沙,永遠都在流動。水波似的層層疊起,又層層掩埋。
金黃的沙海。金黃的落日。
落日;鹨话愕娜计,燃燒了整片大漠。
余暉下緩緩走來一個身著金黃錦袍的俊秀男子。
他低垂的目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哀怨。眼角下的淚痣恍若一滴淚,淚中飽含哀傷。
他走在落日之下,火一般的金黃的光,似乎也沒有將他周身的空氣溫暖,即便他穿著金黃的衣,也無法與日光融為一體。
他是那么孤獨,冰冷,哀傷。
他來到了萬仙壇。
萬仙壇的守衛(wèi)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群螞蟻,只要他的手輕輕一捏,就可以讓那些討厭的螞蟻身首異處。
流淌的血,漫過他的鞋底。
他好像還能感受到溫?zé)帷?br/>
可他的神色卻不曾有一絲動容。
他的目光還是幽怨的,柔弱無力的。
他的手上已經(jīng)沾滿了血,黏黏的,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腥甜。
司空妄已經(jīng)看到他,神色微變,沉聲道:“司空婪?”
俊秀男子捻著指尖濃稠的血液,邪魅一笑,聲音輕佻,溫柔甜蜜的好似要溢出蜂蜜:“不過三載罷了,哥哥便將弟弟忘了嗎?”
司空妄眼神如刀,愈發(fā)冰冷:“不會忘,怎會忘!
司空婪依舊笑著,笑容滿面,看起來親切極了?杀娙藚s只覺渾身不舒服。
薛柯眼睛眨也不眨,手中判官筆已閃電般飛擊而去,他不動時,宛若雕塑,筆出時,卻似石塑迸裂,飛石四竄,電閃雷鳴。
判官筆赫然是飛石之中閃現(xiàn)的閃電。勁風(fēng)回旋,寒冷刺骨。
除了司空妄。每個人似乎都為司空婪捏了一把冷汗。
誰知。他卻滿不在乎。衣袂飄飄,清風(fēng)翩然。蝴蝶似的掠過判官筆,落在司空妄的面前。
司空妄抬起頭,看著司空婪那雙飽含哀怨的眸子:“你從未告訴我,你練過武。”
司空婪微微笑著,帶著一絲慵懶的感覺,用舌頭輕輕舔過指上鮮紅的腥甜,動作慵懶而優(yōu)雅,看起來就像一只貓在梳理自己的毛發(fā)。
司空妄的臉色愈發(fā)蒼白。
他對司空婪似乎有很大的恐懼。
可像他這樣狂妄自大的人,又有誰能讓他害怕呢?令他害怕的這個人豈非比他還要可怕的多?
司空婪的確看起來比司空妄恐怖的多。
他一直在笑,笑容帶著邪氣,目光冰冷幽怨,動作優(yōu)雅輕緩。
他走路也像貓。很輕,簡直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2.
司空婪沒有回答。
他根本一句話都沒說。
他一直在看自己的手指,仿佛在欣賞一件完美的工藝品。
“美麗的化身,”司空婪喃喃道,“女人又怎么會是美麗的化身呢?明明我才是!
司空妄當(dāng)即怒喝:“司空婪!你來這里,到底有何事?!”
司空婪身子一顫,忽而垂眸。當(dāng)他抬起眸子的那一刻,憂愁哀怨仿佛都已在瞬間消散,他的眼神看起來是那樣天真。
他看向司空妄。他在抖,他的眼神也在抖。他好像很害怕。
他把手扭扭捏捏的背在身后,看起來就像一個做了錯事被大人發(fā)現(xiàn)的小娃娃。
司空妄的臉色總算好了一些,語氣也平淡了不少,甚至連稱呼都變了:“婪弟!
司空婪小心翼翼的挪到他跟前,垂著頭道:“大,大哥。是那個怪物,他又來了,他為什么總會出現(xiàn)呢?我,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來,什么時候走,甚至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他越說越委屈,目中已然泛起淚花:“我,我絕對絕對不會搗蛋的。都是那個怪物……”
“大哥,求求你,能不能饒我這次?我下次,下次一定不會讓怪物再出現(xiàn),一定不會讓大哥再見到我!
司空婪委屈巴巴的癟了癟嘴,含淚看著司空妄冰冷的眼睛,忽然對天束起兩根手指,孩子氣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發(fā)誓!以后絕不會讓那個怪物再來打擾大哥做大事!”
司空妄不說話。
突然,薛柯一掌推出,掌風(fēng)凜然,司空婪硬生生被震出丈遠。
“嗚嗚嗚!
司空婪簡直差點咽氣,咳嗽了兩聲,臉頰蒼白的幾近透明。他側(cè)身躺在地上,身子蜷縮,竟然孩子似的哭了起來。
一邊哭一邊道:“不怪婪兒……不怪婪兒……是怪物出現(xiàn)了……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