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癢得厲害，脖子上的破潰處已經(jīng)有血絲滲出。
　　“翠兒，別撓，都撓破了。”李建國抓住老伴兒的手，“我給你拿藥膏抹抹?！?br/>　　李建國在半個月前已經(jīng)出現(xiàn)全身瘙癢的癥狀，嘴巴周圍、脖子、手臂、大腿根周圍的毛孔癢得尤其厲害。
　　當時從山下藥店買了幾只藥膏，涂了之后癥狀緩解了一點，但時好時壞。
　　李建國找到藥膏給老伴兒涂上，心里犯嘀咕，兩口子咋都得了皮膚?。?br/>　　不會是傳染的吧？
　　李建國：“翠兒，等天完全好了，我把被子拿出去曬曬?！?br/>　　“你是說被子有問題？不應(yīng)該啊，被套都洗過，被芯都是新棉花。”家里的被子都是張翠整理，很干凈。
　　“唉，不管了，先吃早飯?！?br/>　　兩口子最近胃口都不好，早飯很簡單，煮雞蛋、雜糧粥、咸蘿卜干、饅頭。
　　張翠喝了半碗粥就吃不下。
　　“不吃了，有點頭疼，惡心，我去再躺一會兒?！?br/>　　“家里還有感冒藥沖劑，要不要喝點?！崩罱▏€是覺得老伴兒是感冒。
　　“好，沖一包。”
　　重新躺回床上，張翠感覺被子比之前重，裹在身上，壓得透不過氣。
　　因為喝了熱粥，又吃了藥，身上發(fā)汗，頭暈乎乎的，頭痛癥狀似乎減輕。
　　她迷迷糊糊地打瞌睡。
　　睡夢中，她似乎感覺鼻子酸疼，抬手揉了揉，但昏沉睡意阻止她醒來。
　　李建國收拾完廚房，回臥室看老伴兒情況。
　　“啊……”
　　床上的情形把李建國嚇一跳。
　　老伴兒張翠側(cè)躺在床上，滿臉血跡，枕頭、枕巾、被子上也是血跡斑斑。
　　“天啊……翠兒，你是咋了？”
　　李建國被嚇掉魂，慌忙搖晃張翠。
　　這么恐怖的樣子，別是死了吧？
　　他伸手試探老伴兒的氣息。
　　還有氣，沒死。
　　張翠悠悠轉(zhuǎn)醒，剛要張嘴說話，卻劇烈咳嗽起來。
　　李建國將人扶起，拍背順氣。
　　“咳咳咳……”一口鮮血從張翠嘴里噴出來。
　　血跡噴在被子上，顏色暗沉。
　　“翠兒，你咋了？”李建國已經(jīng)慌神，不知如何是好。
　　“沒法喘氣……悶……去醫(yī)院！”張翠斷斷續(xù)續(xù)說出這幾個字，她實在太難受，就算拼盡全力呼吸，還是感覺憋悶，就像有一雙無形的手遏住她的脖子。
　　“好，咱這就去醫(yī)院?！?br/>　　打了120，可是救護車上不了山，李建國找來兩個鄰居，攙著老伴兒踩著大雪走向山腳下。
　　一段山路走了半個多小時，到山腳下時救護車已經(jīng)等在那里。
　　——
　　一個多小時后。
　　鳳凰縣人民醫(yī)院，急診科。
　　張翠正在接受檢查。
　　李建國陪同在旁，面色焦急。
　　急診醫(yī)生是一位三十來歲的年輕男大夫，按照流程問診聽診。
　　“聽著問題不大，等一下去拍個肺片?！贬t(yī)生開始在電腦上開單子。
　　李建國一聽急了，“醫(yī)生，怎么會沒事？我老伴兒剛才都咳血了。”
　　“那不是咳血。”急診醫(yī)生糾正，“估計是鼻血回流造成的嗆咳?！?br/>　　“可是她不僅流鼻血，還胸悶得難受?！崩罱▏鴮︶t(yī)生看不出原因就讓拍片感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