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入子時,燕石廳周圍的觀眾席陸陸續(xù)續(xù)開始坐滿了人,天色完全暗了下去,廣場的上方升騰起來了四盞白亮的玉石,懸于空中仿佛小型的明月,照亮了整個廣場。
終于,琳瑯書院的副院長,一位身穿略顯俗氣的金色長袍,頭戴書生冠的中年男人從燕石廳走了出來,身后整整齊齊的跟著兩排隊列,都是琳瑯書院各年級的優(yōu)秀學生——跟其他門派不同,琳瑯書院沒有所謂大長老和內門弟子的說法,取而代之的是“老師”“院長”“主任”之類的稱呼。
這位副院長姓梁,名叫渠成。
這位梁院長四十多歲的模樣,眉目和善,眼角帶笑,留著兩撇山羊胡,他是琳瑯書院木系學院的主任,是一名結丹后期,半步金丹的修士。
走入廣場中央的他帶著一眾學生站定,輕輕拍了拍手,自廣場的磚縫下面四面八方的蔓延出了藤蔓,藤蔓生長的極為迅速,蔓延,交織,勾結,如同飛鳥建造的巢穴一般自地面隆升而起。
很快,一個高達一米,面積幾乎覆蓋了整個廣場的巨大藤木臺子廣場中央的幾人抬升了起來。
他雙手背在身后站定,緩緩宣布道:“時辰已到,今年獲得入門比試資格者——共計一百八十四人……接下來由兩人一組進行比斗,決出勝負者進入下一輪比斗,按照規(guī)矩,一共三場比斗,贏得兩場即有資格獲得進入琳瑯書院修業(yè)的資格。”
這位副院長說罷,抬手一揮,在場所有獲得了資格靈石的入門者身上都亮起來了一道光芒,剛剛被注入靈氣的石頭自每人的口袋,儲物戒之中飄離了出來,徐徐的升上了天空。
杭雁菱也不例外,她抬頭看著自己那顆在夜晚幾乎完全融入純黑夜色里的靈石升上天空,跟其他五顏六色的石頭混雜在一起,幾乎暗淡的看不見光芒。
“師姐姐,他們的石頭為什么被搶走了?。俊?br/> 站在杭雁菱身邊的小鈴鐺拽了拽杭雁菱的衣角,指著天空中的石頭問到。
杭雁菱經過下午和言秋雨的碰面,此時已經恢復到了正常的模樣,紫色的雙眸打量著天空中的石頭。
“因為它們原本就是負責做這個的——嗯……”
“師姐師姐,你心情變好了嗎?”
“誒?怎么說?”
“不知道,總覺得你輕松了好多——你輕松,我也高興——”
“嗬,好孩子,終于說了一句人話?!?br/> 杭雁菱高興的摸了摸小鈴鐺的腦袋。
是啊,輕松多了。
下午見過了言秋雨,心中最茫然的事情雖然沒有得到解答,但是卻出現了讓自己意想不到的進展。
再然后……。
杭雁菱雙手踹在袖子里,瞇起眼睛,抬頭看著天空中的石頭們。
知道言秋雨的態(tài)度,自己也沒必要繼續(xù)呆在琳瑯書院了。
哼哼……
只要在接下來的比賽里跟這幫各大門派的弟子稍微過過招,演一演,輸掉比賽就行。
小秋雨沒膽子來見我,不會干涉比賽的內容,接下來輸掉比賽可就輕松太多了,畢竟可是有那么多人想要干掉我這個杭雁菱呢。
若是今后加入了琳瑯書院,再想要調查那個杭雁菱難度要加大不少,自己也是時候借機離開琳瑯書院,去更換一個身份,然后光明正大的干掉另一個杭雁菱了。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看我早晚把你跟小秋雨的關系撬出來。
“副院長!我點名挑戰(zhàn)杭雁菱!”
啊啦啦,你看看你瞅瞅。
我說什么來著。
這不是馬上有送上門的嗎?
杭雁菱的目光落在了說話人的身上……
那是個身穿青色道袍,披頭散發(fā)的年輕男子。他的道袍上寫滿了各種墨色的卦象圖,胸口的對襟是陰陽魚的形狀,身后背著一口寶劍,懷里揣著一個拂塵。
看模樣便知道,穿這種拖拖拉拉風格的衣服的,必然是符箓類門派的弟子。
梁院長眼睛一亮,笑瞇瞇的看向這個男人:“你是……”
“在下李天順,正天道觀的弟子!”
這位年輕的小道士才二十歲出頭的年齡,滿臉的正義凜然,鏗鏘有力的說到:“晚輩深知無禮,多有抱歉,然而小道聽聞琳瑯書院初比可主動挑選對手……為此,小道我要選擇挑戰(zhàn)那個杭雁菱?!?br/> 從周圍人的反應來看,他們一早就打算推舉這位來代替他們教訓杭雁菱。
嗯……
正天道觀啊。
杭雁菱瞇起眼睛仔細打量了一下,這道士凝元中期的修為,天賦在這一批人里可以算的上相當不錯了,這年齡這修為,估計比不上t0級的付天晴,也算得上t1的好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