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趕得比較急,莫長老本以為楊斂吃不消,不曾想他直到江南也沒有哼一聲,這倒讓他對楊斂的印象徹底改觀,看起來一副小白臉的樣子,做事倒是挺爺們。
桑三娘心里也很擔心楊斂的身體,不說教主的叮囑,單單是他們之間的交情,她也不免擔心幾分,到了揚州地界,桑三娘道,“天兒這么晚了,我們就在這城里歇一夜,明日便能趕到?!?br/>
眾人都沒有意見,最近都在快馬加鞭的趕路,路上還遇到過幾撥不長眼的搶匪,有時候甚至就歇在林子里,現(xiàn)在馬上就要趕到目的地了,他們都想喝口熱茶,洗一個熱水澡。
找了一家看起來不錯的客棧,進門就見到大堂里坐著不少客人,其中也不乏一些拿著刀劍的武林中人,楊斂一行人很低調(diào),并沒有多看這些武林中人。
“林家那些龜兒子,最近硬是和老子們過不去,還有那個林家的小龜兒,上回碰到他,武功不哪門樣,脾氣倒是大。”一個留著胡子的中年男人氣憤的酒杯放到桌上,“他林家以為他們是幾十年前那門威風??!”
“袁師叔,你老人家也莫氣,他們林家算個啥子,端看他們能囂張好久,”旁邊一個年輕些的男人見中年男子怒氣騰騰,忙勸慰道,“我們先不去想這些,正事要緊?!?br/>
“哼,算他龜兒子走運,不然老子絕對要跟他林家算賬。”中年男人一聽青年男人這么說,只好強把怒氣壓下,又倒了滿滿一杯酒喝下。
路過他們的楊斂剛好聽到這段對話,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極為驚訝,這說話的兩人明顯是蜀地口音,在金大師的武俠世界里,說川話的門派只有青城派,這青城派不是因為窺視辟邪劍譜才故意與福威鏢局交惡,最近竟連累余滄海兒子被林平之所殺么,怎么現(xiàn)在就對林家不滿了?
還有這些名門正派不是去圍攻五仙教與唐門去了,這些人來到江南辦什么事情?想著最近江湖上的傳言,楊斂皺了皺眉頭,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客官們,請這邊請,”小二見到這十多位商隊打扮的人,面上帶著燦爛的笑意,比起那些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武林中人,他們更喜歡接待商人。
各自分配好房間后,桑三娘與莫長老來到楊斂屋里,見楊斂正捧著一個茶杯發(fā)呆,二人明白他是在想樓下那幾個青城派的人,桑三娘關(guān)好門后道,“楊兄弟,你可看出什么了?”
楊斂抬頭,勉強一笑后起身道,“二位請坐?!贝齼扇俗潞螅艊@氣道,“我對武林中的事情并不是十分了解,只怕這些人是沖著我教來的?!?br/>
“楊兄弟的意思是…”桑三娘想了想,“咱們教里的商行被破壞,是青城派干的?”
“不,”楊斂搖了搖頭,“我倒是覺得是有人想利用青城派轉(zhuǎn)移我們的視線,也許他們也只是被幕后之人利用而已。”
莫長老聽楊斂此言,也贊同的點了點頭,他是老江湖,腦子雖不一定比楊斂好使,但是經(jīng)驗卻比楊斂這個半途穿越的山寨分子了解更多江湖中的手段。
桑三娘皺眉,“我們應(yīng)該飛鴿傳書把這事告知于教主,”說著,就看向楊斂,“楊兄弟,這信就由你寫吧?!?br/>
楊斂想了想黑木崖上的積雪,突然有些懷疑那些鴿子能不能飛到黑木崖上去,不過鑒于武俠小說中,飛鴿傳書那是經(jīng)典道具,他也就姑且相信信鴿是比現(xiàn)代郵遞員敬業(yè)許多的存在。
想著這幾個月自己練的毛筆字總算也能見人了,楊斂點了點頭。
“今日夜里要多加小心,”莫長老沉聲道,“老夫見下面的人龍蛇混雜,難免有岔子發(fā)生?!?br/>
楊斂應(yīng)是,莫長老又說了些要注意的話,就起身回自己的房間,最后想了想,還是派了兩名弟子守在楊斂的門外,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教主那里他也不好解釋,畢竟教主要他前來的主要用意就是保護楊總管。
桑三娘起身出門不一會后就見她捉了一只鴿子進來,不過并不是白鴿,而是一只灰色偏黑的鴿子,楊斂感慨,都被電視劇騙了啊,以為傳信的只能是白鴿。
簡短的用幾句話介紹了事情的情況,想了想,楊斂又在后面加了一句“我安好,天寒,注意身體?!辈虐鸭埦砥饋砣M小竹筒里,又綁在鴿子的推上,投喂了幾粒糧食后,楊斂把鴿子扔出窗外。
鴿子拍打翅膀的聲音消失后,楊斂關(guān)了窗,等小二送上熱水,洗了澡便躺到床上,不知怎的,總是睡不著,身體很疲憊,精神卻出奇的好。
不知道那鴿子能不能飛到黑木崖呢,他們從黑木崖趕到這里,花了四天的時間,若是以鳥類的飛行速度,東方應(yīng)該在明天早上天亮之前就能收到信了吧。本來想在信上寫“想你”兒子,可又怕信是由教中其他人拿到,只好把思戀的話寫為關(guān)心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