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也正當(dāng)我失望加絕望而徹底放棄的時候,遠(yuǎn)遠(yuǎn)的傳來了呼喊聲,聲音雖然不大,嗓音被壓得很低,但也清晰的傳到了我得耳朵里。這分明是老爸的聲音。
我精神為之一震,踉蹌著站起身,就見一盞燈光遠(yuǎn)遠(yuǎn)的在暗夜及濃霧中晃動,“爸,我在這,是你嗎?”我應(yīng)了一聲,并向著燈光狂奔而去。
亂葬崗本不大,又因?yàn)闊艄獾闹敢?,所以沒跑幾步就已恍惚見了提著燈籠的兩個人影。那兩個人影也朝著我的方向走來,越來越近,最后我終于分辨出,他們是老爸和外公王白斬。
“老爸、外公,是你們!”興奮異常的我,奔過去,一把抓住了老爸和外公,幾乎要落下淚來。
“你沒回來,你媽不放心,就去找我,這我才跟你爸一起過來找你?!蓖夤恼Z氣倒是相當(dāng)平靜。
“九兒,怎么就你自己了?你大爺爺他們呢?”老爸上上下下地打量我一番,確定我無事后,問起了其他人。
“我,我也不知道??!在這么小的亂葬崗子,起初大家一起迷路,后來走著走著就剩下了我自己,我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就是走不出這個圈子,好像每次都回到這個原點(diǎn)?!?br/> “哎,別管其他的了,趕緊往回走吧,天快亮了,一會不知道還會有什么事發(fā)生!”外公嘆了口氣,拎著燈籠率先邁開了步子。
“外公,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還能發(fā)生什么事?”我邊走邊性急的追問外公。
“張明算是橫死,沒有挨著你們老張家的祖墳,單獨(dú)埋了,瞧現(xiàn)在情形,他埋的是亂葬崗子的死地!哎,這事也賴我,沒瞧好地方。照理說不應(yīng)該啊,我也想不太明白?!蓖夤f著也嘆了口氣。
“死地,啥是死地?馮衛(wèi)東說是什么蛇地!”因?yàn)橐娏送夤屠习郑乙瞾砹司瘛?br/> “蛇地?你們看見蛇了?”外公詫異地瞅著我。
“對啊,很多蛇,得有上白條吧!”
“啊?這樣啊,怪不得,怪不得……”外公似乎想明白了其中原委,似是自語著點(diǎn)著頭,“你們怎么對付的那些長蟲。”
“馮叔倒了生石灰!”
“好,好啊,這招絕了,姓馮的小子真有點(diǎn)道道?!?br/> “外公,這又是死地,又是蛇地,到底咋回事???”
“本來不是死地,也不是蛇地,后來成了蛇窩,也就成了蛇地,長蟲多了,陰氣就積聚多了,這就讓蛇地變成了死地。”
“外公到底什么是死地?”
“亂葬崗有東西南北四個死地,死地埋的都是些不能托生的孤魂野鬼。你還記得我以前給你講的董兔子的故事嗎?”
“董禿子!”我撓了撓頭,回憶著多年前外公為教育我少喝酒給我講過一個董禿子的故事。
董禿子是村里唯一的外來戶,討了一房在外打工的東北媳婦,因不饞不懶,所以小日子過得也算紅火。后來婆娘給董禿子生了一個大胖小子,一家三口倒也幸福美滿,盡享天倫。
那年春節(jié),婆娘帶著孩子回東北過年,家里就剩下董禿子一人,因是過年,更因董禿子就孤單一人,所以自己在家喝著悶酒。也不知喝了多長時間,喝了多少酒,村子里的鞭炮響起,董禿子知道這是午夜十二點(diǎn),新的一年真的來了,不過新的一年的第一天卻是他自己孤單單的一個人。
董禿子起身上茅房,但他出屋后發(fā)現(xiàn)房門上原本掛著的大紅燈籠竟變成了白色,驚訝異常的他,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但再去看時,那燈籠確實(shí)是白色的。董禿子嘆了口氣,料想是自己喝酒喝多了,壞了眼睛,所以也沒在意,都過了午夜十二點(diǎn),董禿子索性熄了門口的燈繼續(xù)回屋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