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游瑞平走到建陽知縣與邵武軍府的交界處(界首)村時,他看見了張元儒夫妻和麻沙鎮(zhèn)鄧子學(xué)堂的老先生鄧辦忠。
“你們仨又要到邵武軍府的衙門做些什么?難道是美艷的出生還沒確定?”
雖然游瑞平不積口德,說話直統(tǒng),很是難聽,可張元儒還是十分驚訝地詢問道:“聽說你游瑞平已經(jīng)吃上了公家的飯,還是什么邵武軍府衙門的抄寫人……”
鄧辦忠連忙糾正道:“什么衙門抄寫人?叫軍府衙門的游主簿?!?br/>
“對對對,就是軍府衙門的游主簿,可謂是在邵武的軍府衙門光宗耀祖,風(fēng)光無限,莫非今日是要到麻沙鄉(xiāng)親的面前去顯耀一番……”
上官梅蘭嫌丈夫太啰唆,連忙大聲制止道:“都要火燒房子了,你還有心思在這扯七扯八?”
張元儒隨即住口,他轉(zhuǎn)而看了梅蘭一眼,等待著妻子的說話。
此時,老先生鄧辦忠走到了游瑞平的面前,他心平氣和地緩緩問道:“主簿大可說一說,我鄧辦忠對你怎么樣?能否跟我這耄耋老人說句實話,他龔自生元帥是否有了生命危險?”
“沒說的,先生對我游瑞平,可好比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當(dāng)年父親因跟人拌嘴,情急之下失手打人,把麻沙鎮(zhèn)的鎮(zhèn)長連襟給一掌打死了,其結(jié)果,父親不但殺頭抵命,而且游家的所有財產(chǎn)也罰了個精光,祖父一氣之下撒手人寰,而母親也沒過多久因傷心過度而嗚呼哀哉,游瑞平從此成了孤兒,要不是您鄧?yán)舷壬鲥X讓我游瑞平繼續(xù)學(xué)習(xí),這軍府衙門的主簿行當(dāng)就是再怎么個好法,那也是天空中的一輪明月……”
“嗯,不錯,還記得這一檔子的事情,說明你的良心還沒有全給狼狗吃掉,不過,我鄧辦忠有一件事兒總是想不清楚、也弄不明白,他龔自生元帥與你游瑞平和她張美艷皆無冤無仇,你們又為什么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先生能掐會算且滿腹學(xué)問,您老都想不清楚、弄不明白,我游瑞平就更不行?!?br/>
“那誰能明白,又誰清楚?”
“也只有張美艷的心里最能明白、最是清楚?!?br/>
通過跟游瑞平的這些對語,使得鄧?yán)舷壬肫鹆俗约焊斪由降烙^的邱正和道長前些時間在麻沙鎮(zhèn)上的一番談話,照理說,頂子山道觀跟洋塘的龔家情深義厚,而對龔自生的此番劫難,邱正和除了一直搖頭,就是不斷嘆氣,難道他也知道什么鮮人為知的一些隱秘……想此,鄧?yán)舷壬謫柕溃骸八降酌靼仔┦裁?,又哪里清楚??br/>
“別再問了,我游瑞平是不能夠說的,要是讓她張美艷知道了,我就一定會死得很慘?!?br/>
鄧辦忠突然間大聲笑道:“既然這般,你和我們就無話可說,我們還是快點走吧,這到邵武軍府的衙門,少說也有五、六十里。”
沒想到的是,鄧?yán)舷壬瓦@么一說,倒是讓那姓游的主簿給先急壞了,他忽地跪在三人的面前大聲嚎啕道:“你們都是我游瑞平的長輩,縱使游瑞平的過去做了多少的壞事,那也是受人脅迫的無奈之舉,可不能見死不救的呀!”
張元儒急言:“快點說吧!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受到誰的脅迫,又為什么說,是無可奈何之舉?”
游瑞平深嘆道:“你們的女兒張美艷是到洋塘龔家報仇雪恨的?”
張元儒用力抓住游瑞平的衣領(lǐng),惡狠狠地重聲喝道:“你馬上給我說清楚,否則,我就要活活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