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殿下還是莫要太自信了才好?!?br/> 聞言,皇甫峰將眸光轉到了外頭院落間,程爺的人早便沖了進來,與恭王軍展開了一場廝殺。
作為戰(zhàn)場的老手,見了外頭的情況,不禁暗自蹙眉。
他本以為,程爺的人再是如何厲害,也不過就是些地痞流氓,不論是實力還是裝備都不能與恭王軍相提并論。
可如今的情況卻是,他的恭王軍與程爺的人,竟是打了個不分伯仲來。
皇甫峰的心底突然涌起一個想法,抬眸直瞪瞪地望著程爺,冷笑不止。
“程爺方說不想此生還能見著本王這等身份如此尊貴的人,可本王怎么就覺著,程爺背后的人,身份要比本王還要尊貴不少呢?”
難怪沈懷衍能容忍一個阻礙了他權利發(fā)展的人,原來,他跟他竟是一丘之貉,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他的父皇,倒是真真打了副好算盤。
他這個做兒子的,當真是自愧不如。
而程爺也并不解釋,只跟著笑笑,反問一句:“王爺,您如今可還覺著自個兒勝眷在握嗎?”
“本王并不覺著本王的軍隊會輸?!被矢Ψ迕嫒萑詷O為淡然,只眸底多了幾分凝重。
外頭烽火連天,里頭的兩人卻像是在扯著閑篇。
但只有他們倆知曉,這場心理戰(zhàn),才是此次爭端的關鍵所在。
躲在隱蔽地方的洛施望著前方正左一刀右一槍捅著人的兩方隊伍,身體是止不住的顫抖。
醫(yī)者父母心,她身為一代神醫(yī),望著血流不止的人們,卻是不能上前救助。
甚至……在關鍵時候,她還需要幫助皇甫峰一起來殺害對方人。
雖然說,皇甫峰一直將她保護得異常好,從未讓她手上沾過鮮血,甚至連這種血流不止的場面也鮮少讓她見過。
可她就是覺著,她總有一日會從懸壺濟世的醫(yī)者變成手染鮮血的魔頭。
不知過了多久,烈日已然落山,明月已然掛在高空之中時,他們總算終結了。
皇甫峰走出府邸,手上提著程爺的尸體,往地上重重一扔,對著圍成一個圈正對著他指指點點的百姓。
“程爺素來作惡多端,禍害冀州百姓,甚至私養(yǎng)兵隊。今日,本王便當是為民除害了?!?br/> 此話一出,百姓們頓時議論紛紛,大多皆是夸贊皇甫峰的,但也有少數人說他不過是在惺惺作態(tài),
而手正在不住發(fā)顫的洛施望著他的身影,聽著他唇間說出來的話語,莫名升出絲念想來。
他,便是她幼時夢中時的大英雄。
盡管他如今做得是殺人造反這等在外人看來十惡不赦的事情。
將一切事情安頓好后,皇甫峰行至洛施身前,將手伸向她。
鬼使神差的,洛施竟也將她那軟若無骨的小手放至皇甫峰那布滿了老繭的大手之中,然后隨即借力倒在了皇甫峰的胸膛間。
皇甫峰悶哼了一聲,洛施只覺臉間有一股溫熱的液體。
“皇甫峰,你受傷了!”洛施一時間竟忘了什么所謂的尊卑之分,問他。
而回應她的,只有皇甫峰那倒下的身影。
躲至一旁的睿風見此情形,趕忙上前將皇甫峰扛回了王府,腳步匆匆,顯然是十分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