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安洛施暗自苦笑不已,自袖中掏出了張早便寫好的藥方遞給了李奇。
“回去過后叫令尊按照此方服用十日,病癥便能全解?!?br/> 聞言,李奇臉上一片復雜,咬唇之后還是接過了藥方,然后大步往李府方向趕著。
“天下人皆是錯看了王爺。”目送李奇走后,安洛施將眸光投至皇甫峰。
皇甫峰自然明白她此時心里是如何想得,倒也沒出聲為自個兒辯解,安洛施又苦笑幾聲。
“所有人都以為王爺不過是個只會打殺的魯夫,卻不想算計最深得便是您?!?br/> 聽了這話,皇甫峰一臉正色,捏緊了拳頭,沉默了好一會之后開了口:“本王便是算計了天下所有人,也定然不會算計你”
安洛施顯然是不會信他的話,冷笑幾聲過后抬唇:“王爺可是在透過奴婢與遠在京城那位說話?”
這是她頭回與他如此提起那人,她覺著,她定然是氣到了極致,才敢這么說。
因為,那人一直是他們二人之間一個心照不宣的秘密,而這回,卻是被她給提了出來。
果然,在下一剎那,他便冷了一張臉,抿著唇望她,眼神中多了些什么,抬步離去,沒有再過言語。
而恭王軍也跟在他的身后,秩序儼然地離開了。
霎時間,方才還人擠人的地方便只剩下了安洛施一個人。
她低笑出聲,卻只能抬步跟著一起回了軍營。
誰叫她還有家仇未報呢?
只要家仇還有一日未報,她便只能夠屈居人下。
又再過了十日,這十日里頭,安洛施仍然還是被困在那院落里頭,只覺得整個人都要生霉了。
直至落幕時分,一身白衣的徐隨宸過來與守門士兵耳語一陣后,她才得以出來。
她跟在徐隨宸的后頭,抬眸望著他依稀俊朗的側顏,心頭更是添了幾分惆悵之感。
曾幾何時,她也如此跟于他的后頭,他總是柔著嗓子喚著她:“紫菀,紫菀。”
才幾年光景,二人卻已然是變了模樣。
“恩人!”
前些時候還破著嗓子怒罵著她草菅人命的李奇如今卻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就差朝著她跪下了。
安洛施被嚇得險些后退幾步,只賠著笑臉:“李大人客氣了,不過救人乃是醫(yī)者的本職所在,實實擔不起恩人二字。”
李奇卻是不依不饒,安洛施實是無奈,最后還是徐隨宸上前解了圍。
“李大人年紀較之洛大夫還要虛長幾歲,若不然李大人便收了洛大夫這個小……”
還沒等徐隨宸將話給道完,李奇便樂呵呵地打斷了他的話:“洛小弟,洛小弟?!?br/> 這下安洛施可是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見他三人如此氛圍,皇甫峰暗自蹙起了眉頭,硬是要上前插上一腳。
“此次攻下徐州城實是不易,且近日來北上,將士們也都累著了,本王想著今日便擺場席宴,便也當慶祝我軍獲李大人如此人才?!?br/> 他頓了頓,又接著補了句:“安洛施,你跟在本王身側伺候?!?br/> 安洛施低眉順眼著應了聲是后,皇甫峰便起身要離開營帳,安洛施連忙跟在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