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不是心虛,又怎么會怕有人在我面前說什么?/p>
慕晚安用一種極其陌生的眼神看著他,她努力睜大眼睛看他,突然才明白一個道理。/p>
不管宋秉爵對她有多么好、不管現(xiàn)在的生活有多愜意,假的就是假的,她和宋秉爵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p>
自己有什么理由在這里質(zhì)問他是怎么回事?/p>
“沒有人在我面前說什么,是我自己多心了?!?p>
心灰意冷來得是如此迅,她突然不想繼續(xù)在這上面跟她爭吵,她強顏歡笑道:/p>
“我今天遇到了點事,心情有些不好。”/p>
“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說?!彪m然知道事情絕對不止她說得這么輕松,但是宋秉爵也知道從她嘴里是問不出什么來的,他看著臉上神色十分勉強的女人,眼神不由得沉了沉。/p>
“嗯?!?p>
她垂下了眼眸,不去看他,然后推門離開了。/p>
在樓下等著的黎叔看到她臉色平靜地從書房里出來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但是他再抬頭看她的時候,卻覺得這種平靜有些令人心驚。/p>
等到吃晚飯的時候,他看著兩人之間仍舊是同以往一樣地相處,一顆心才算完全放下來。/p>
宋秉爵眼角的余光掃到埋頭吃飯的慕晚安,她今天吃飯的時候顯得格外的心不在焉,平時不愛吃的芹菜也是一口一口地送進了嘴里。/p>
待慕晚安帶著小斯去洗漱的時候,宋秉爵坐在餐桌主位上,修長的手指握著高腳酒杯,輕輕地搖晃著,猩紅的葡萄酒在均勻有力的晃動中散出令人誘惑的醇正香味。/p>
“今天她出去,身邊有人跟著嗎?”/p>
聽到少爺?shù)膯栐?,黎叔有些吃驚,卻還是畢恭畢敬地答道:/p>
“今天是張司機陪同夫人出去的,我這就把他帶過來。”/p>
片刻之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張司機站到了宋秉爵面前,他也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說了:/p>
“今天夫人讓我?guī)ス聝涸?,夫人進孤兒院之后,來了一個中年人,身高體型跟我差不多,他用……用槍頂著我,說他是老爺派過來的人,然后就坐到了車里。等夫人從里面出來的時候,他對夫人說了一些很不好的話……”/p>
聽到又是自己父親做出來的事情,宋秉爵原本不斷搖晃著酒杯著的手停了下來,他微微瞇了瞇眼睛:/p>
“說了什么話?”/p>
“他說,讓夫人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什么的,不過夫人都還擊回去了。”/p>
這么一點事情,根本不會讓她有這樣反常的現(xiàn)象,宋秉爵想起了還沒徹底完結(jié)的蔣春梅案件,他又問道:/p>
“只有這些?繼續(xù)說。”/p>
絞盡腦汁的張司機猛然想起了那男人最后說的幾句話,連忙道:/p>
“對了,他還說了,說先生你有事瞞著夫人,蔣春梅買-兇-殺-人完全是宋老爺子派人指使的,還說原本以為夫人在先生心里是與眾不同的,沒想到也不過如此……”/p>
在一旁立著的黎叔聽得膽戰(zhàn)心驚,他自然知道老爺子的控制欲十分強,但是沒想到他會做這樣的事情,這樣不是把少爺往外面推嗎?!/p>
察覺到倒抽了一口涼氣的黎叔,宋秉爵唇邊揚起了一抹極具諷刺意味的笑容,他不知是在對黎叔說還是在自言自語:/p>
“有這樣的一位大家族的管事者,真是……礙事?!?p>
心中一凜,黎叔趕緊勸道:“老爺上了年紀了,很多事情都已經(jīng)看不清楚,他現(xiàn)在手中能動用的力量也就那么一點了,還請少爺念在父子情分上,不要責怪他?!?p>
“你倒還真是對他忠心耿耿?!?p>
輕笑了一聲,宋秉爵舉起了酒杯,透過猩紅的液體看著自己眼前的一切。黎叔聽完之后越惶恐不安,他咬咬牙,垂下了頭:/p>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伺候少爺?shù)娜肆耍匀皇且獙ι贍敱M忠?!?p>
“哦,是嗎?!?p>
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宋秉爵顯然并不相信他的話,但是他也不想繼續(xù)在這件事情上面浪費精力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我現(xiàn)在有別的事情。你們都下去吧?!?p>
見狀,黎叔也不再說什么,跟張司機一起退下去了。/p>
看著已經(jīng)寂寂無人的客廳,他又想起了書房里慕晚安那冷淡的態(tài)度,她似乎正在一步一步遠離他。/p>
他怎么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生。/p>
獨自一人在燈光璀璨的豪華房間里坐了許久,在下定決心之后,他一抬手,將酒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p>
/p>
慕晚安把光溜溜的小斯用浴巾包好,然后從浴缸里抱了出來。今天的慕晚安比以往安靜了許多,小斯似乎也注意到了,他歪著頭看著她,似乎是在疑惑。/p>